临走之前,龙辉耳边又响起袁齐天的声音,这次依旧是聚音成线:“冰丫头应该住在金陵城郊外的碧涛山庄,后天晚上师妹要到梵云寺找佛门秃驴的晦气,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山庄外围设有阵法……”

于是又将入阵法门告诉龙辉。

袁齐天的渐渐走下拱桥,前方是一片空旷的树林,大约有五里之长。

只见倏然他步子一停,冷眼凝视不远处,淡淡说道:“好家伙竟然能够瞒住老子这么久,不简单!”

龙辉随在远处但也听得真切,竟有人能躲在暗处并瞒过袁齐天,这份修为绝对惊世骇俗。

忽然梵音天降,随着一声佛号响起,洪亮的诗韵飘然而至:“救世大智慧,悯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广世大威严!”

旭阳璀璨,佛耀沛然,黎明旭阳与圣光佛耀纵横交错,织出庄严佛相,宏伟非常。

只见缓步而来之佛者,步步生莲,每一个脚步皆蕴含有着无尽禅机,直到距离袁齐天尚有三尺之处方才停步。

蓦然,圣光大现,袁齐天竟陷入被三世诸佛、百万天神的包围之中,定神一看竟是一副曼陀罗。

龙辉虽身在远处,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沛然无匹的佛力,浑身伤痛竟消减大半。

佛者身披锦襕袈裟,手持舍利佛珠,其法相慈悲而庄严,既像慈悲菩萨又似怒目金刚。

袁齐天哼道:“好个天佛法相,佛者可是雷峰禅寺之首——天佛?光世禅师如是自在佛?”

这极度拗口的法号,龙辉根本就听不进去,只知道此佛便是佛界掌教,名为天佛的佛者。

天佛颔首笑道:“老衲许久不入红尘,想不到袁长老竟然还知道老衲微薄名号。”

袁齐天哼哼笑道:“老和尚,我才不管你名号微薄还是响亮,你快些让开别挡着老子去喝酒。”

天佛说道:“凡世俗物,徒增烦恼,超脱红尘,尽享极乐。”

袁齐天呵呵笑道:“天佛老秃,本大爷便是要在这红尘打滚,你能奈我何?”天佛叹道:“红尘苦恼,跳出束缚,洗涤尘埃,唯心如一。”

袁齐天哈哈笑道:“老子从小就脏兮兮的,从来就不爱洗澡,这一身尘埃又何必去管呢?”

龙辉听得是眉头大皱,这一妖一佛尚未交战,言语之间便已针锋相对,这口头之争看似毫无边际,却是暗藏玄机,谁若在这

“口舌之争”中落于下风,势必影响其心态,最终可能导致落败身亡。

天佛口中禅理深奥,处处暗藏机锋,而袁齐天直来直往,我行我素,无论天佛禅理如何精湛,他都保持本心——老子想干嘛就干嘛,谁理你们这些臭和尚。

倏然,一阵清风吹过,远处的树木上落下几片落叶,袁齐天眯了眯眼,借题发挥,开口说道:“落叶除不尽,纷纷地上影。天佛大师,这该如何解决这遍地扰人的树叶?”

方才论辩一直是天佛主攻,以精湛佛理试图说动袁齐天,而如今袁齐天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言语中透着禅机,一改昔日粗鄙之风。

天佛嗯了一声,口宣佛号道:“今日扫,明日扫,日日勤扫,便得清净。”

天佛语气一转,竟也如袁齐天般改变风格,不再是佛门禅理,而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

天佛话音方落,衣袖一挥,地上的落叶顿时被吹得干干净净。

袁齐天神态洒脱地道:“今日落,明日落,终究恼人。”

“风吹屋上瓦,瓦落破吾头,吾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

天佛道,“苦海无涯,施主每次与人动手都是招不过三,无论胜负皆撒手而去,既是如此洒脱,何必执着呢?”

袁齐天道:“无涯苦海,大师何必渡我呢?而且我上回跟杨烨动手,用了不止三招,三招之限只在过去,大师你执着了,执着于过去。”

天佛叹道:“恶知邪慧,最是难缠。”

袁齐天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到头来还不一样是要武斗,可惜佛法虽大却不能渡我,最终还是要大动干戈。”

天佛口宣佛号道:“施主一脉与佛有缘,今日老衲无能,难渡施主,但吾之弟子定可渡化施主后裔。”

袁齐天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你的弟子爱渡化谁便渡化谁,老子才懒得理会,即便我的子孙都剃了光头做和尚,那也是他们的事情,老和尚究竟打不打,不打就别挡老子喝酒!”

“哎,无奈啊!”

天佛苦叹一声,佛眼大开,霎时璀璨佛光遍布三千世界,方圆之内笼罩于金光之内。

周围的居民也纷纷从屋内探出头来,赫然见到佛光耀眼,祥云片片,一众善男信女顿时跪地磕头,请求神佛保佑。

袁齐天喝道:“老和尚,挡我酒路,害我酒瘾发作,该死!三招——收取你的性命。”

天佛轻叹道:“解脱苦厄,这三招轻易了。但施主你似乎有回到三招的原点啦。”

袁齐天哈哈笑道:“原点?今日之原点可是昨日之原点,大师你执着了!”

三招,开启佛妖千古之战。

天佛信手一拈,梵雨天降,尽驱妖氛邪气。

却见袁齐天怒哼一声,饱提真元,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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