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几句后,孔岫微笑地道:“子舆你虽刚正仁义,但缺乏圆滑变通,你这性子日后一定得改!”

孟轲点头应是,孔岫缓缓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儒门日后便要靠你支撑了……”

声音渐渐变小,气息也逐渐消散……

“师父!”

冥河上空响起撕心裂肺的悲鸣,似道万千遗恨,又诉一腔悲苦。

第16回彩石凤劫

一代儒者就此陨落,万军同悲,孟轲含泪跪倒,替恩师点燃火把送行,看着缕缕浓烟升起,带着英雄无尽遗恨而去。

看着面色晦暗的孟轲,还有陪在身边一同落泪的素荷珺,楚婉冰心中不胜唏嘘。

“孔岫也算求仁得仁,不枉此生了!”

洛清妍轻声叹道。

楚婉冰蹙眉道:“娘亲,为什么孔教主临死前没将自己功力传给孟轲呢?”

洛清妍道:“传功灌顶或许能让孟轲逞一时之威,但孟轲也会永世止步,这种不劳而获的功力远不及自己修炼来得牢固。孔岫乃一代儒门圣贤,岂会做这种蠢事。”

说到这里,洛清妍眼角闪过一丝苦涩,叹道:“冰儿,若娘亲今后也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将功力灌输给你的。”

楚婉冰一听,脸蛋都吓白了,拉着母亲的衣袖哀求道:“娘亲,别吓冰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冰儿以后再也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好不好!”

洛清妍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傻丫头,娘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再说了,娘亲有凤凰血脉,是死不了的!”

楚婉冰嗯了一声,又问道:“娘亲,孔教主的魂魄会不会被煞域炼成阴兵?”洛清妍想了想道:“应该不会,首先孔教主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再加上修炼紫阳玄功,他的魂魄定然也是光芒四射,乃是天人之魂,煞鬼根本无法靠近。其次,生前的修为越高,煞域要炼制阴兵也就越困难,想孔教主这等人物,便是给煞域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将他魂魄炼化。最后,孔教主身心无畏,先天大成,他的魂魄可以不入奈何桥便能轮回,除非现在就有个煞域的高手在这里,等孔教主一死就动手拘魂,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孔教主的魂魄。”

听了这些楚婉冰才安下心来,也不用担心以后对上故人。

鬼虬尽灭,冥河安稳,战船缓缓驶到对岸,只见一座雄伟壮阔的古城凌然耸立,其巍峨之态堪比帝都玉京。

城墙上雕刻着各种壁画,竟是万鬼来朝,奈何转生之图,最叫人惊讶的是,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石龙盘旋在四周,虽然是石雕,但其形态栩栩如生,身躯庞大威武,那条赤鳞鬼虬与它一比简直成了泥鳅,只见那龙爪一伸,仿佛将八方鬼魂压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走上奈何桥。

壮阔景象看得外人是唏嘘不已,观为叹止齐王重整旗鼓,结集剩余的一万两千兵甲,屯兵酆都城外。

端木琼璇亦带着剩余的三千魔军绕到酆都侧面,就当号角响起共同攻城。

杀!白翎羽长枪一指,身后弓弩营对准城墙上的阴兵便是一轮乱箭,被丹火淬炼过的箭矢正是阴魂克星,阴兵一旦被射中立即化作飞灰,但阴兵数量众多,恒军箭矢终归有尽。

白翎羽望着城墙是密密麻麻地阴兵,心中生出几分无力的感觉:“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如今敌人的数量远在我军之上,若按照兵法所言,我们唯有逃命避战一途?”

煞域尚未控制轮回道,所驱使的阴兵就只有十余万之数,再加上尸兵,煞域的兵力最多也就二十万左右,经过连番大战,虽有损耗,但也有十万左右,远非这支伤疲联军可比。

“十万又如何?”

白翎羽猛地一咬银牙,哼道:“又不是没经历过以少敌多的战役,区区十万何足道哉!”

想起昔日战场鏖兵的壮烈,以及多次以少胜多的经历,白翎羽胆气为之一震,娇叱一声抡起银枪率先出阵,单枪匹马朝着酆都冲去。

守城阴兵以七煞鬼火箭还击白翎羽,却见那抹素白银甲策马飞奔,手中长枪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左右挥舞,前后兼顾,七煞鬼火竟是无一能近身。

那匹白马冲到城墙之下,白翎羽一拉马缰,战马竟踩着城墙冲了上去,原来是白翎羽暗中输入内劲,使马蹄可以像壁虎一般吸着城墙。

一人一马跃上城池,白翎羽抖擞银枪,大杀四方,城墙上的阴兵就像是烂泥白菜般,被她一枪一个,打得魂飞魄散。

白翎羽虽然勇悍,但酆都大门依旧紧闭,她也仅仅起到局部刺激士气的作用,对于攻城效果不大。

倏然大地一阵颤抖,只见一名身着布衣,腰系酒壶的男子扛着铁棍昂首走来,墙上射下来的火箭打在他身上竟连皮毛都没擦破,肉身之强悍已经堪比菩提金身、混元道胎等护身绝学。

一声沉喝,袁齐天举起钨铁棍朝着大门便是狠狠砸下,只听轰隆一声,千斤铁闸应声粉碎,沛然无匹的元古大力顺势蔓延,似乎摧毁一道大门还不满意,将周围的城墙一一震碎,不消片刻,酆都便被袁齐天打烂了一个大洞。

联军见状,立即吹响冲锋号,然而城墙缺口处却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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