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辉当机立断,最大程度地收敛心神,抵御玄媚夺神术的影响,以残余真气发招,一口气便将阴阳五行同时运起,拳掌爪指一并使出,试图速战速决。

鹭眀鸾哼哼道:“你元神受损,还妄想抵御玄媚夺神术,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话间继续加催秘术,誓要一举震碎龙辉元神,龙辉守得极为辛苦,以龑武天书抵御对手的心神攻击,然而自身早有缺憾,一交手就先添五分败数。

龙辉意守玄关,奋力稳住锁魂符,不消片刻便已经是大汗淋漓,却听鹭眀鸾笑道:“玄媚夺神术无神不夺,无心不控,只要你还是活人就别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龙辉倏然一愣,对方这句话似乎给他提了个醒:“无神不夺,无心不控?那我若是无神无心,她还如何针对我?”

想到这里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左侧的一棵枯树上,暗忖道:“我若能像这棵枯木一般,无心无神,鹭眀鸾又如何破我心神!”

危机关口他脑子飞速旋转,望着枯木立即想起接引和尚那套枯木禅法。

“对了,我若能想接引大师那般,入定虚空,心如枯木,这玄媚夺神术便不攻自破!”

一念及此,龙辉当即回想昔时与接引交谈和接触的种种情形,试着以无相之章模仿接引的禅修神通,不消片刻,龙辉神我两忘,无忧无喜,表情一片淡漠,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又似枯萎老树,更像高山磐石。

鹭眀鸾脸色也为之一沉,因为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龙辉的元神波动,也捕捉不到龙辉的心念,她甚至怀疑眼前之人不是活物,而是一块顽石,一棵枯树。

鹭眀鸾试着打出一招拔山掌偷袭,然而就在雄沉掌力近身之际,龙辉竟摇摇晃晃地避开杀招,随后腿脚一伸,犹如泼皮打架般朝鹭眀鸾踢去。

鹭眀鸾只觉得这一脚劲力深藏,若真给他踢中,绝不好受,于是便朝后躲开。

鹭眀鸾再使个冰髓劲试探,谁料冰气尚未欺近龙辉三尺方圆就被一股雄壮的阳火给烧得融化,龙辉每出一招就如同是本能一般,想打那就打那,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除了内力奔腾泉涌外,根本就是毫无招式可言,然而也就是他这种状态使得鹭眀鸾无迹可寻,玄媚夺神术难奏奇效。

龙辉模拟这套枯木禅法也仅得其皮毛,只能将心神遁入虚空,躲开鹭眀鸾的攻击,但也对他的招式产生了影响,每一个动作都是出自肉体的本能,毫无章法可言,只要一遇到危险立即生出猛烈的反击,可也仅仅反击,并不能趁胜追击,难以扩大战果,所以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不胜不败的僵局。

久战不下,鹭眀鸾心生焦躁,暗忖道:“洛清妍气运未尽,久战唯恐引来其他人,罢了,以后再找机会对付她,我就不信你这小子能日夜跟着那骚货!”

说罢虚晃一招,掉头便走。

见鹭眀鸾离去,洛清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叫道:“龙辉,人已经走了!”

龙辉感觉到威胁已去,神识跳出虚空,回返肉身。

龙辉甫一睁眼便看到伤疲无力的洛清妍,心忧地道:“娘娘,你可还好?”

洛清妍嘤咛一声,强忍肩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蹙眉道:“无碍,你快去瞧瞧燹祸和月俊宛!”

龙辉过去查看两人,燹祸只是被鹭眀鸾点晕,输过真气便恢复清醒,而月俊宛则是依旧沉迷在幻境之中,载歌载舞闹个不停。

洛清妍无奈苦笑道:“这狐狸精平日最是风流,今天变作女人样也算是一种讽刺了!”

龙辉蹙眉道:“那该如何救治?”

洛清妍叹道:“先将他点晕吧,这狐狸精最擅长器械机关,还得有赖他操控炼神火炮,待会可得小心点别伤着他。”

龙辉应了一声,将他点晕,这才算制住这疯癫的俊狐狸。

洛清妍捂住伤臂,勉力站直身子叹道:“龙辉这回可多亏了你,若不然这回真的要载个大跟头。”

龙辉见她柳眉轻蹙,俏脸煞白,不免心生怜悯,正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压住心中念头,只是伸了伸手便缩了回去。

洛清妍瞟见龙辉这一些小动作,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吃味。

稍微恢复元气,龙辉和燹祸将昏迷的月俊宛搁在车上,跟着洛清妍一同返回山上。

一路上,气氛陷入一片凝重,洛清妍和龙辉各怀心事,而鹭眀鸾方才的话仿佛绕梁魔音般一直回荡在耳边,两人只觉得脸皮阵阵发烫。

过了片刻,龙辉开口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洛清妍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就说,何必这般客气。”

龙辉蹙眉道:“冰儿有身孕了,有些关于凤凰血脉的事情……”

洛清妍顿时精神一震,喜道:“什么冰儿有喜了?”

龙辉嗯了一声,说道:“是,只不过冰儿一直在担心凤凰血脉那只能有两人同时存世的诅咒!”

洛清妍噗嗤一笑,摇头道:“什么诅咒,那傻丫头是担心这事啊?其实所谓的血脉相传乃是由母体决定,当世上已经有了两个凤凰血脉时,若想生出具有凤凰血脉的孩子,那母亲或者是父亲就得在胎儿时期将凤凰血脉渡入婴儿体内,而失去凤凰血脉后,人父母才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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