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咬了咬牙,朝棺椁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语道:“母妃、宫侍卫,翎羽今日打扰你们安宁实属无奈,还望两位保佑小羽儿!”

拜过之后,白翎羽先打开其中一具棺椁,只见里边躺着一具男尸,头颈处有针线缝合的痕迹,显然是被斩首而死,但其肌肤不但未腐烂,就连尸斑也没有,出了苍白之外与活人几乎没有区别,此人正是宫流光。

白翎羽朝尸体又拜了三拜,默念了几句,又打开第二句棺椁。

“娘!”

眼见尸首,白翎羽不由得悲鸣一声,昏死过去。

楚婉冰和玉无痕急忙将她扶住,龙辉走过去一看,只见棺椁内躺在一具女尸,虽然身着华袍,但露出来的手脚皆有瘀伤血痕,显然是被棍棒之物活活打死,小腹微微隆起,正是当年身怀六甲而惨遭毒害的白淑妃。

她虽鼻青脸肿,但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子的文秀之气,柳眉弯弯,唇肉饱满,鼻梁高挺,双目紧闭,就像是正在海棠春睡,随时都会增开那秀气的眼眸。

“母妃!”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开楚、玉两女,哭喊着扑到棺椁上,泣声大叫,“母妃,你死得好惨,你死的好冤啊!”

听着她哀啼悲呼,龙辉鼻子一酸,楚婉冰和玉无痕也陪着她掉眼泪,四周顿时愁云笼罩。

哭了许久,白翎羽哀伤渐缓。

伸手抹去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母妃,女儿在您面前发誓,一定要周皇后那贱人付出代价,替你跟弟弟报仇雪恨。还要皇甫武吉那负心汉在祭祖大典上,当着皇室列祖列宗之面还你公道,将您风风光光葬入皇族园陵!”龙辉柔声道:“小羽儿,如今时候未到,咱们还是先将白妃娘娘与宫侍卫的棺椁放入原处吧。”

白翎羽点了点头,说道:“好,过些日子我找个机会便将棺椁抬到皇甫武吉面前,叫他睁开狗眼看清楚当年的真相!”

先有虞花这个关键证人,再有如山铁证,白妃冤情指日可翻,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吗?

龙辉扪心自问,一边是红颜知己的冤屈,一边是隐忧暗藏的局势,叫他实在难以定夺,究竟是帮助小羽儿指证凶手,让皇甫武吉在祭祖大典中告忏;还是先暂且按下仇恨,助皇帝平昊天揪黑手?

想到这里,龙辉难有答案,只得先用戍土真元翻动泥土,重新掩埋两具棺椁,不消片刻就使得挖掘之地恢复原貌,不留半点挖掘痕迹。

四人离开寒古庙,一路上,楚婉冰和玉无痕则陪着白翎羽,温言劝慰,可龙辉却是满腹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羽儿,我知道此刻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五年的事……”

白翎羽心情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定了定神,说道:“你问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龙辉叹了口气道:“当初白妃娘娘遇害后,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

白翎羽蹙眉凝思,说道:“当时我还很小,事情也记不起多少了,只是当时我被奶妈抱出明锒宫,可是有好一些侍卫拿着刀来追我们,之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麻麻的地方,我当时很害怕,于是就哭了起来。谁知道哭声引来了其他人,他们伸手要抓我,之后督帅就出现了,是他把我救出皇宫的。”

龙辉继续问道:“那么奶妈去哪了?”

白翎羽道:“听督帅说,她已经被人杀死了。”

龙辉又问道:“你还记得那个黑麻麻的地方是在哪吗?”

白翎羽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座假山,而且我似乎在哪儿睡了整整一天。”

龙辉又问道:“小羽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假山里呆了一天的?”

白翎羽道:“从我母妃遇害到督帅入京恰好是一天。”

龙辉再度陷入一片迷雾:“若小羽儿没有记错,那么在督帅出手之前就有人从大内侍卫手中抢下了小羽儿,但此人偏偏没有带走她,反而是将那小丫头留在假山里,他似乎已经知道督帅在赶来救人。”

先是救虞花,再到偷尸体,最后又是保全白翎羽,这种种事情可谓是一环扣一环,龙辉可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出自好心替白妃洗冤。

“证据和证人都保全了,再加上一个落难公主,此人若真心想翻案,十年前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龙辉心里不住盘算,试图从迷雾中找出一丝曙光,谁知道却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但没寻出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弄糊涂了。

回去后,龙辉便哄白翎羽睡觉,待她睡熟后,龙辉寻来楚婉冰将心中疑惑说出。

楚婉冰听后,蹙眉道:“原本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听你这么说便更加肯定了。你说这人会不会死沧释天呢?”

龙辉摇头道:“若是沧释天,早就将证据与证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那会十多年不闻不问。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从头到尾都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目的;又或者是当年他也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些筹码,于是才放之任之,等到了恰当时机再用点力气催化事态进展,甚至是让小羽儿把事情捅出来,藉此混乱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婉冰忧心道:“小贼,你是不是担心在这个时候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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