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武吉对这公主是既内疚又宠爱,立即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皇上,翎羽公主在外孤苦无依地漂泊十五年,一定受了不少苦,皇上,您可得好好补偿她。”

皇甫武吉鼻子不由一酸,长叹道:“翎羽,回来就好,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办到!”

白翎羽忍着热泪满眶,说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公道!”

说罢反手一掌拍开两具棺椁的盖子,宫流光和白淑妃的尸首赫然躺在其中。

得定颜珠之助,两具遗体依旧栩栩如生,特别是白淑妃依旧保持着临死前那受尽折磨的悲苦模样。

周皇后身子不由得一僵,掌心蓄满了冷汗,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再见昔日爱妃容颜,皇甫武吉心口一阵刺痛,胸闷目眩,险些吐血昏迷。

白翎羽冷冷地望着皇甫武吉,说道:“母妃和宫侍卫的遗体内斗残留着毒素,你若不信可以找仵作来严明真伪。”

若是别人敢这么无礼的称呼自己,皇甫武吉早就叫他脑袋搬家了,可是这人偏偏是亏欠最多的女儿,皇甫武吉除了内疚之外便是心痛。

“传仵作!”

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语气无奈之中又多了几分无力。

仵作上堂后,白翎羽又掏出那柄匕首,说道:“这便是宫家家主当初从刑部盗出来的匕首,也就是当日刺杀我母妃的凶器,若是不信可以调来刑部的罪证记录来查看核实!”

这回连你字都省了,皇甫武吉只觉得整个心脏万千刀刃刮刺,揪心剧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王公公使了眼色。

王公公立即下去找来刑部侍郎,着他核实匕首的真伪,刑部侍郎翻阅卷宗后,确认无误。

白翎羽又道:“当初,我母妃和宫侍卫长中了混毒,平日里毒性并不发作,只有当一人被这口匕首刺伤后,毒性才会开始蔓延发作。”

说罢默念几声得罪,然后就从遗体上割下头发,又想皇甫武吉要来肉馒头、清水和饿了许久的公狗母狗各一。

白翎羽屏住呼吸,又用内力在身子周围造了个气场,隔绝春毒的飘散,之后便将头发和匕首浸泡在清水,然后又将肉馒头放进去浸泡。

待馒头被水浸湿后,她便将馒头丢给狗吃。

那对公狗母狗吃了馒头后,立即交媾起来,萧元妃和王贤妃不由得粉面绯红,而周皇后却是面若死灰。

此情此景已经不必再说多余的话,白翎羽望着皇甫武吉,似乎正静待着他宣判。

齐王立即跪倒在地,说道:“父皇,此事还有待商酌,母后一定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

白翎羽怒道:“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居然还有脸狡辩!”

齐王见大势已去,不禁心灰意冷,朝皇甫武吉磕头求饶道:“父皇,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您宽恕母后!”

皇甫武吉冷声道:“下毒诬陷,一尸两命,此等恶行,如何配得上这一国之母的称号!”

齐王又跪在白翎羽面前,边磕头边泣声道:“翎羽皇妹,我求求你,放过我母后吧,你若要怨恨就恨我一个,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母后!”

白翎羽不由一愣,看见这昔日春风得意的皇子如今竟向自己一个女流磕头,为的只是能够饶下母亲一命……此情此景使得她心中百感交集,虽说对周皇后怨恨不减,但却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若当日她再大几岁,也会用自己的命来换母亲的生存。

既然大敌失势,萧元妃和王贤妃岂容对手有翻身之机,立即趁机落井下石,纷纷要求严惩周皇后。

萧元妃说道

“皇上,周氏这般卑鄙无耻的行径,冷血无情的心肠,岂能再担任三宫六院之首!”

王贤妃也说道:“皇上,不严惩周氏,白妃死不瞑目啊!还请皇上还白妃和羽公主一个公道!”

倏然,一阵尖锐的冷笑响起,只见周皇后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好个冷血无情,好个还公道,这里的人除了那小丫头外,谁又是真心要替白妃伸冤的?”

说着望着萧元妃道:“萧妃你可是真心要提白妃伸冤?”

不等萧妃回答,又望着王贤妃道:“你呢?”

周皇后昂然大笑道:“你们都不是!你们不过是想借白淑妃一案来打击本宫,来打击铮儿的太子之位,说白了,你们其实更加冷血无情,为了达成目的连个死人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