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辉顺着他气脉,助他收拢归纳凌乱的真气,将真气压倒了丹田气海,并布下数道封锁,阻止真气的奔腾激荡,但他心知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压制真气就等同于堵住洪流缺口,虽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洪水若再度泛滥,便会来得更加迅猛狂躁,一发不可收——唯一办法便是皇甫武吉自己突破极限,冲入先天境界。

这股真气实在难以控制,龙辉从傍晚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功成圆满。

龙辉叹道:“皇上,您的状况想必您早已了然在心,微臣虽能解一时危机,但堵不如疏,这真气奔腾猛烈,已经是您气脉承受的极限了,若再出一次岔子,微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武吉精神稍微恢复,笑道:“朕也知道,若要解决这个状况,唯有靠自己,但国事未了,朕始终安不下心来闭关练气。”

说起国事,龙辉立即朝白翎羽打了个眼神,白翎羽踌蹉了片刻,说道:“父皇,苏贵妃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随即便见火光闪动,伴随而来的竟是刀兵金铁之音。

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白翎羽的话语,也叫皇甫武吉脸色大变,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叫着王公公的名字道:“王瑾,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王公公急忙道:“奴才立即去替皇上查明。”

说罢便转身跑出了门外。

厮杀声越来越明显,空气中仿佛有股血腥味飘了进来,三人静静地在屋里等候着,白翎羽略显焦急,而皇甫武吉却冷静如昔,不但保持着九五风范,而且还在心里思考各种突发情况并拟定对策。

王公公总算回来了,但他衣衫却是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刚与敌人做了一番纠缠厮杀,他顾不得抹去汗水,说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

这个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他淡淡地问道:“哦?宫里四面八方都有御林军守护,他们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王公公叹道:“他们是从武崇门旧址杀进来的,那儿御林军守备最为薄弱,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武崇门?

龙辉暗自吃惊,当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药和布置困阵来正邪高手,但由于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药,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联盟,还借他的手反阴了魔煞两族,如今武崇门因为被炸毁正在重建截断,道路不畅,难以容纳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备是最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问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带头作乱?”

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队兵马作战能力极为强劲,奴才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乱箭射回。”

皇甫武吉望了龙辉一眼,问道:“龙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乱?”

“微臣不晓得。”

龙辉心里隐隐已有答案,但却不想说出,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重若万钧。

能够善加利用荒废的武崇门,又能在短时间突破重重防线,直取紫微宫……

手段干脆果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兵临城下,可谓奇绝无双……龙辉暗叹一声,整个京师有这个胆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个。

第14回刀兵逼宫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来伺候自己更衣,将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上皇冠,换上龙袍,在烛火映照下威风凛凛,气度万千,哪怕乱兵逼杀在眉睫,仍不失从容,就像是准备上朝一般,一举一动皆透着帝皇威仪。

“走,随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负手朝外走去,龙辉、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别跟在他身后走出,甫出宫门,便看到紫微宫外火光闪动,脚步嘈杂,更有铠甲刀兵的响声。

皇甫武吉问道:“翎羽,你估计外边有多少兵马?”

白翎羽道:“从火把的数量和脚步的声音来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

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说这这乱臣是从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调来这么多兵马?”

白翎羽摇了摇头,美目带着几分求助地望到一边,皇甫武吉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道:“龙辉,朕这宝贝公主对你甚是看重,你且说说看,若说得好,朕就把女儿许配给你,若说不好,你就别想做驸马。”

这句话倒是让白翎羽芳心一甜,虽说她对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潜意识深处仍是把他当做父亲,如今听其意思像是认同他们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变迫在眉睫,仍能谈笑风生,龙辉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这份气度和胸襟,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股叛军并非外来,而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

皇甫武吉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结集这么多人手,而又能瞒过朕的耳目调动兵马,唯有御林军。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到家贼二字,皇甫武吉的语调微微加重。

宫门外的兵马并未冲进来,只是守住紫微宫的出口通道,紫微宫作为帝皇寝宫,乃是修建在一个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视皇宫的至尊之意外还可以造就地势之险要,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宫门外还修有河道,平日里是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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