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一个书生捧来一卷白绸,咬破手指在上边写下数个大字

“邪孽乱世祸神州,碎骨断魂欲除妖!”

并大叫道:“诸位,吾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一腔热血和刚毅风骨,今日便是血溅五步,也要冲入城去诛杀妖孽!不怕死的便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这话一出,其余书生纷纷响应,争相咬破自己手指在白绸上签下血字,随即蜂拥扑来,游过护城河,以血肉之躯撞击金陵城门。

石洪脸色大变,低声道:“将军,究竟打不打?”

龙辉不禁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若不采取措施,金陵城门再结实也会被撞开,到时候这万名愤怒的书生势必给城内带来极大威胁,若是下令进攻,虽说可保一时平安,但他屠杀万人之举定会使来江南民众的仇视,等同于让沧释天捡个大便宜。

“岂有此理,这个幕后推手当真卑鄙无耻,竟然利用这些书呆子!”

龙辉暗骂一声,这幕后推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当初沧释天化身周君辞潜伏儒门之内,想必早已培育了一批亲信,如今他只要坐在京城王位上向下边发个命令,那些爪牙便开始策动各地书生,将这些空有一腔热血的书呆子推出来。

城门被撞得碰碰作响,虽然城门厚实坚硬,但万人轮流冲撞,总有失守一刻,忽然一道身影掠过城墙,风姿俊朗,脚踏云深奇步,手中拿着一个尿壶往下倒,腥臊尿液浇下,那些书生聚在一起,恰好被淋了个正着。

被尿淋到的书生脸色大变,呱呱怪叫,猛地朝后退去,而其他人也捏着鼻子让开一条路。

那个拿尿壶的人自嘲道:“我居然用家传轻功跑到城头来倒尿,老头子要是知道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龙辉不禁莞尔道:“三少,你这又是演那一出?”

那人正是慕容熙,他随手丢掉尿壶,笑嘻嘻地道:“刚才我想出城,但却看到城门紧闭,一打听原来是龙兄你被这群书呆子给堵住了,于是我便去找了个尿壶过来,这些书呆子发起愣来,杀头都不怕,可是就怕这些污秽之物,只要把脏东西身上一淋,保管要他们惊慌失措,可谓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命子!”

龙辉哈哈大笑:“三少真是我的及时雨,可解了我的难题!”

于是他下令道:“让后勤队不要去倒污物了,直接把粪桶尿壶拿到城头,给这伙书呆子来个屎尿大餐!”

命令下达,金陵城头下起了一阵屎尿大雨,那些书生那还有视死如归的气势,争相逃窜,乱得像是马蜂窝。

“你这贼厮,你侮辱斯文,我与你势不两立!”

听着下边的怒骂,龙辉忍俊不禁,心生一计,笑着下令道:“各小队出列,脱裤掏鸟——撒尿!”

众人顿时乐了,哄堂大笑,这些士兵也是粗人,看到大伙皆乐又有上头命令,那还顾得上什么,当真脱裤撒尿。

“他奶奶的,能站在金陵城头撒尿,老子也不枉此生了!”

一个士兵怯弱地问道:“将军,我……我今天没喝水,没有尿,但是吃坏了东西,肚子难受的很,可不可以拉屎?”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龙辉笑得都合不拢嘴,捂着肚子道:“你,你想拉就拉吧……不过蹲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摔下城去。”

士兵嘿嘿一笑,爬上城头,解下裤子,将白花花的屁股对准了城下的书生,然后便听到一声翻江倒海。

偌大的一个金陵城飘荡着一股恶臭,那些书生早鸟飞兽散,纷纷跳到护城河里洗净身子,那条护城河也飘满了一层污物。

慕容熙屏住呼吸,嬉笑道:“护城河成了排污河,龙兄,你这壮举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龙辉哭笑不得,拉着他走下城头,但臭味还是清晰可闻,又走五百多步,当闻不到臭味后,龙辉才敢开口:“三少,今天可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头大了!”

慕容熙道:“客气客气,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听说你又准备大婚了,可惜我家老头子不准我跟你来往,不能讨杯喜酒喝。”

龙辉苦笑一声,如今他被打成反贼,慕容家当然不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跟他继续来往,慕容熙能够挺身相助纯粹是出自朋友的义气。

“三少,你的苦衷我理解。”

龙辉叹道,“今天你能出面相助,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这份情意我铭感五内。”

慕容熙道:“看你说的什么话,老头子不愿帮你是他的事,我跟六妹却是从内心挺你的,来日若是能用得到我慕容三少,你尽管开口,就算被老头子逐出家门,我也会随你同生共死的!”

龙辉顿感心头暖意融融,伸出手来锤了慕容熙一拳,慕容熙也在他胸口还了一拳,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禀报道:“老爷,许多书生把咋们家围了个结实,他们要冲进屋来,夫人让我从后门出来找老爷回去主持大局。”

龙辉脸色一变,沉声道:“岂有此理,这伙穷酸真是找死!”

慕容熙也是大惊失色,说道:“龙兄,快回家看看吧,小弟与你一同回去。”

龙辉心急火燎地疾奔回去,还没走近龙府,便闻到一股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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