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芯嗯了一声,腻在他怀里片刻,说道:“大哥,茶再不喝的话就要变味了!”

龙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舌尖饶香氛,凝而不散,不禁暗赞道:“这丫头厨艺一塌糊涂,但这茶艺直追其母。”

金陵激战告一段落,佛者渡魔不成反坠苦海,此刻云山绝岭更是暗起乱流。

天际之上,璃楼菩萨临风踏云,俯首凝视,随即一声沉吟,法眼倏开,只见雷峰死寂,禅寺倾颓,山门晦暗,佛脉尽摧,昔日万佛广耀圣地而今日月不到,光明稀微。

璃楼本欲借着假韦陀重创之际回归总坛,揭穿其恶行,但此间却是越看越不对劲——堂堂佛宗总坛竟是此等景象,即便是受到魔氛侵扰,佛脉也会奋起反扑,怎会如此死寂无声,而且山中那股佛气俨然无存。

璃楼蹙眉暗忖,心中倍添忧虑:“假韦陀中了于谷主的锁命绝剑按理来说绝无幸免,但为何贫僧仍感不安。”

想到这里璃楼身形一动,降落至云海佛山之上,甫一踏足,不安之意再添三分,因为寺庙中空无一人,不但没有了昔日的夜间诵经声,就连巡夜武僧也不见一人,整座雷峰禅寺竟成了一座空城。

璃楼屏气凝神,缓步轻踏昔日极乐佛土,然股股死寂之气从地脉涌起,不禁暗吃一惊:“佛山地脉竟毫无生气,究竟是何人所为,将佛脉元气尽数毁去?”

甫一转念,璃楼菩萨掌运佛光,恢弘一掌拍到地面,以佛气试探佛山地脉状况,佛元灵力潜入山脉,顺势流转,竟是畅通无阻,并无半丝损毁征象。

“佛脉未毁,灵气却失,唯有一种可能——”

璃楼菩萨当即明白过来,“佛山灵气是被人吸走的!”

疑惑为止,却闻剧烈气爆声响从内传来,声源所在正是禅寺之主宫大雄宝殿。

璃楼菩萨立即快步赶往,刚一进门竟见佛相倾颓,僧骸满地,血池狱景,耸人听闻,宝殿侧面却见七道激战身影,竟是水火尊者会合四大明王围战一人。

四大明王分别是,宝树明王、定品明王、大轮明王、云鼓明王,只见四人起手佛光赞功德,欲除眼前非佛法相。

四股佛力并气合武,直扑核心异端,却见异端法相,头顶骷髅万千,双目赤血凶暴,掌化魔功,随手一拂袖便荡开四佛元功。

水火尊者见状,尽展所能,一者捏印唤出大悲三味水,净化魔氛,一者扬手扫出焚业金刚火,炼化邪端。

六强封六识,愆僧冷眉怒扬,翻手祭出戮血罪刀,强行斩破六佛合招,但他负伤在先,刀势远不如前,反被震伤脏腑,口吐朱红,然而血腥却进一步激发愆僧的杀生狂性,一口血刀舞尽八方,只攻不守,豁命打法,将佛阵逼出一丝空隙。

愆僧冷目锁定宝树明王,魔心奏杀,赤朱刀锋直削项上人头,危难关头璃楼菩萨挺身而出,一掌拍在刀背上,将刀势打偏。

众僧见璃楼菩萨现身,心头大定,火尊者道:“菩萨,这孽障血洗佛山总坛,不要放过他!”

璃楼菩萨摆了摆手道:“众僧已然入灭,怒气杀意也于事无补,且弄清楚是何缘故再做打算!”

火尊者道:“吾等奉菩萨法旨,先行回山揭穿假韦陀正想,孰料甫上佛山,满地尽是尸骸,而且此孽障便在大雄宝殿内……”

璃楼菩萨蹙眉道:“你们看到他动手杀人了吗?”

六僧微微一愣,摇头道:“这倒没有。”

大轮明王道:“这魔僧满身杀业,不是他的毒手还有何人!”

璃楼菩萨道:“明王你着相了,吾观一干僧众并非屠刀所害,而是被吸干精元而亡。”

六僧望了一眼地上尸骸,确实未见任何外伤,反而皮肤皱缩干枯,璃楼菩萨又道:“死掉的僧者要么就是与我们交情甚好的,要么就是不问世事,保持中立的,唯独不见韦陀一脉的弟子。”

水尊者点头道:“菩萨所言甚是,若是愆僧所为,提起刀来便杀,根本就不会分辨刀下是和亡魂。”

就在此时轻蔑诡笑森森响起:“吾来此便是要血洗禅寺,杀尽天下秃驴,以驱心中佛,这些人是不是吾所杀,有何分别!”

璃楼菩萨道:“以事论事,既然僧众非亡于你手,无论你有杀念,此罪行便不能扣在你头上!”

愆僧哈哈大笑:“吾之存在便是负罪杀生,吾便是恶,吾便是罪,多一条少一条有何区别!”

话音甫落,魔僧狂性再发,血刀再挥直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一扬袖袍,卍法诸天灭赫然祭出,沛然佛力灌入袈裟之内,堪比天蚕奇衣,刚柔并济无畏血刀锋锐,尽敛屠刀杀意。

愆僧眼中再绽邪忙,禅孽魔经邪力再运,使了一招

“血池狱景”,瞬间便将大雄宝殿化作无涯血海,驱使万鬼内元,轮转刀锋,强行绞碎璃楼菩萨的袈裟。

曾为普世入红尘,千语谤身亦无悔,无奈世道几拨弄,目睹苍生受欺辱,赤诚初心终不复,唯有屠刀斩万罪,如今佛何在,如今魔又何在,敲心未闻唯胜屠戮寻痛快,只看罪佛舞刀行杀业,强势欲破菩萨金身。

璃楼菩萨三指捏印,一式

“天罗万华手”,先卸去对手五分刀劲,然后再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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