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婷望了望四周莹白的雪景,又看了看女儿,只觉得女儿欺雪压霜,心想当年因自己喜欢雪景,就给叫女儿做雪芯,如今看来并无取错名字。

魏雪芯见母亲一直不说话,便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秀婷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跟雪芯你静静地呆一会。”

魏雪芯嗯了一声,垂下螓首,便不敢多言。

于秀婷微笑道:“雪芯,你干嘛也不说话了。”

魏雪芯道:“娘亲喜静,雪芯自然不能扰乱。”

看着自家丫头如此乖巧又带几分呆气,于秀婷不禁莞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道:“雪芯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乖,除了偶尔会耍些倔脾气外。”

所谓的倔脾气便是她当年在泰山比武招亲之事,被提起陈年糗事魏雪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得把脸埋在母亲温软的香怀内。

嘟囔了几句,魏雪芯忽然开口道:“人家摆个擂台起码还赚回了如意郎君。”于秀婷笑道:“你那夫君风流得很,这也如意?”

魏雪芯道:“大哥跟雪芯两情相悦,咱们都明白对方心意,这就足够了。”

于秀婷脸色忽然一沉,眼眸闪过一丝异色,平静的心湖竟泛起阵阵涟漪。

魏雪芯见母亲神色有异,问道:“娘,你怎么了?”

于秀婷笑了笑道:“没事,娘亲只是有些累了。”

魏雪芯急忙道:“娘,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于秀婷点了点头,走回寝室,望了一眼门外的雪景,慢慢将门阖上。

梳妆台上并无任何胭脂盒,只有一把梳子和镶在墙上的镜子,于秀婷幽幽一叹,解开盘发簪子,乌发柔顺地倾斜而下,好似一道墨玉瀑布。

只见镜中之人仙姿玉骨,端雅清丽,柳眉如山,眼若秋水,玉靥凝脂,但却挂着一丝疑惑和迷茫,对镜自怜。

“两情相悦?”

于秀婷暗叹一声,心绪回朔……对楚无缺虽有仰慕,但也只是少女幻梦,梦醒之后便不再纠缠,与他相认不过是因为女儿的关系,至于下嫁魏少宗亦是感念其一片痴情以及师尊的撮合……这四个字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半个月后,新春佳节算是终止,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十二郡城再度进入备战状态,因为春暖花开,便预示着道路冰冻解封,官道再无阻隔,沧释天的主力便会压向江南。

睦州,距离江南军最近,为十二地支的丑位,其东南西三面皆是平川地势,无险可守,唯北面有河道经过,所以此地也是龙辉最为重视的城池,在东南西三面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而北面河道则有蛟龙守护,其余郡城也可通过河道支援睦州,除此之外,还以凌霄为主将,岳彪为副将,风望尘为军师,三人合力镇守此城。

旭日初升,凌霄如往常一样巡城,忽然东面烽火台燃起烟尘,凌霄立即下令全军戒备。

“斥候速速前往查探,我要最短时间内知晓敌军虚实!”

凌霄下令道。

斥候接令,迅速出动,东面烽火台的守兵也迅速派人来禀报,凌霄很快就知晓敌情。

“凌将军,东面来了一只军马,人数不下五千。”

斥候回报道,“他们打着旗号是一个赵字。”

经过多番沙场历练,凌霄早已具备大将之风,听到军情后沉稳以对,思量三分,立即命人传召岳彪前来。

“岳兄弟,东面来了一只军马,初步估计人数布下五千。”

凌霄对岳彪说道,“烦请你去一探虚实。”

岳彪咧嘴笑道:“凌大哥,怎地跟兄弟客气起来了,小弟这便去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到咱们地盘放肆。”

凌霄道:“兄弟千万小心,莫要轻敌。”

岳彪笑道:“如今地支大阵已经布下,就算是沧释天亲临,岳某的金刚双斧也能砍他狗头。”

说罢便走下城头,点起五百骑兵奔向东面。

岳彪身躯颇重,普通马匹难以承受,所以他一人得用两匹战马交替骑乘,经过烽火台时,此地的守备立即出来禀报:“副将,敌人在三十里处按兵不动,也不知有何打算。”

岳彪粗中有细,心忖道:“烽火台在向外延伸三十里便是地支阵法的极限,那帮家伙不敢轻易靠近想必也是顾忌阵法玄通。当初将军曾告诉我们,沧释天暗中潜入金陵,想必他已经摸出了阵法覆盖的范围,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守备又小声问了一句:“副将,您的战马似乎有些累,要不要更换。”

岳彪扫了一眼身后的战马,只见这两匹马鼻子不断喷气,四肢颤抖,叹道:“换吧,换吧,给我准备两匹健壮的战马。”

当初武举比试之时他曾压断马腿,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养,似乎又重了几分,就连产自北疆的良种马也禁受不住。

换了战马后,岳彪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这些马都不耐骑,真不知得找什么来代步,难不成以后我得撒丫子跑步?”

就在此时,烽火台旁边的树林响起一阵嗖嗖声,阵阵腥风扑面而来,惊走林中飞鸟,四周的战马也开始烦躁不安。

有经验的老兵脸色立即大变,开口提醒道:“林子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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