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恢复………”

“………卸任………掌门………”

据说,在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听见的所有声音,无论音色有多优美,都是很烦人的噪音。

清瑶从前对此是很不以为然的,今天半梦半醒间却突然觉得这话甚是有理。

她之前做梦做的身心俱疲,到了次日旭日东升时都还感觉头疼不已、难以清醒,以致都没能如往日般按时爬起来练剑。

只可惜,清瑶今个儿虽有心懒床,睡梦之中,却总有些断断续续、不成句子的声音,如夏日虫萤般钻入清瑶耳中,让她不能再安心沉眠。

好烦……

“……子画,你忘了师父临终之前都说了些什么吗?他老人家说我性子偏执,不是做掌门的料子。你如今欲把掌门宫羽交给我,岂不是有违先师遗命,这怎么可以?”

——这声音,好像是摩严。

清瑶睁开眼睛,散出念力,主动捕捉起了隔壁传来的交谈。

“师兄,瑶儿随我多年,我不能辜负她。”白子画说,“依照长留门规,这掌门之位,我是再不配当了。你要不行,师弟……”

“我就更不行了。二位师兄,你们都了解我的,我素来惫懒,这掌门一职,实在是难以胜任。”笙箫默当即表示,“倒是大师兄门下那个叫落十一的弟子,温厚敦良,我看是个可堪造就的好苗子。”

摩严:“十一是还不错,就是如今功力尚浅,如做掌门,恐难服众。”

“这……”

“掌门师兄、大师兄,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现有的门规不许师兄与清瑶在一起,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它给改了,岂不是就没问题了。”

“改门规?”摩严略有迟疑。

白子画:“不妥。长留门规已袭千年,之前历代掌门无不遵守,岂可因我一己之私而做改动。”

“那清瑶怎么办?”笙箫默问,“总不好让她一直无名无份的呆在绝情殿里。”

“我自不会这样委屈瑶儿。”白子画道,“所以这继承人还是得尽快选出来。不行就落十一吧!大师兄……”

“子画,掌门继位仪式繁琐,筹备不易。就是定了十一,你也没那么快卸任。”摩严说,“既然如此,以我之见,也无需急这么一天两天的。不如你就在掌门位上再撑两年,等十一修为再提升几分,做事再老练几分,你再传位给他不迟。”

白子画:“这……”

“你若是担心清瑶,我去与她解释。”摩严道,“清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必是可以理解的。”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笙箫默想了想,也笑着来劝,“师兄,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要不,你就再坚持坚持?”

“……好吧。”

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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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扯过被子,蒙头盖好,又转身呼呼大睡起来。

故而,待白子画送别了摩严与笙箫默,回到卧房时,所看见的,便是个被裹成了个蚕宝宝的爱人。

“这么睡,你都不嫌闷的吗?”白子画失笑,上前给清瑶理了理被子。

清瑶察觉到白子画的动作,缠着被子滚了一圈,眼都不睁一下便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的手,含含糊糊的与他说道,“……别闹……困……”

白子画:……记忆中,清瑶很少有这样懒床的时候。

如果不是他昨天才刚刚把清瑶由身到魂、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现在准得担心清瑶是不是病了。

“好了,我不闹你。你继续睡……”不着痕迹的又给清瑶诊了次脉,得出了与昨日一般无二的答案后,白子画放下心来,温声回复。

然后就准备出去了——清瑶难得贪睡一次,便让她好好休息吧。

不料,白子画只才刚刚起身,便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衣袖竟已被人拽住了。

“怎么,想我陪你?”白子画莞尔。他不习惯这个点在床上躺着,但清瑶若想,他当然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拂她心意。

说话间,便已开始宽衣解带。

清瑶不语。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何突然就下意识的攥住了白子画衣袖。这会儿被他点明心意,不由颇为懊丧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然后,很快的,便发觉自己的躯体被人拥到了怀里。

温凉似玉的浅淡暖意与雪后青松般的沁人体香同时袭来,清瑶沉痛的发现她的心理防线又已溃败完!

白子画丝毫没有发现清瑶的崩溃,依照习惯抱住她后,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没再有其他动作。

“睡吧,我在!”他在她耳边低语,许是声音太轻,故而,泉吟般的嗓音里少了一些往常的冷意、多了几分醉人的温和。

清瑶:……

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个把自己抱的严严实实、活像婴儿襁褓一般的人,清瑶本以为自己肯定是无法再继续睡下去了。

但,令她意外的是,她非但又睡着了,还睡的很沉、很香,黑甜无梦。从上午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

“你很闲吗?”终于睡足醒来的清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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