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蹲在地板上,眼睛左看右看,表情迷茫。

打手?一个孩子教另一个孩子打手?

“你用力点,这样一点都不疼。”艾斯着急想上手示范,明白自己的□□凡胎会碰上何种钢皮铁骨,涅薇张开红彤彤的掌心,“够了,你才打过一次。”

“这怎么能行?!”他不能接受。

涅薇的表情像是看见路飞抽她嘴巴。

“你的手没骨头哎。”艾斯开始发现两人的区别细节,以前捏起来是这样的?动动脑筋,艾斯直言直语——

“你没吃饭啊。”

涅薇拳头硬了。

因为吃得不多所以缺乏力量,艾斯还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想法,突然沙包大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刚想夸就得这样,艾斯突然发现不太对劲,这个熟悉的力道……一抬头,卡普眼神慈爱,“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天天跟小姑娘一样手牵手,还躲?”

“我才没病!混蛋老头子!”

目送他们离去修行时的鬼脸,卡普坐在艾斯的位置上冷不丁开口:“其实那家伙并不知情,没想到醉酒刚好撞上。”

该有多怨多恨,泄愤都潜意识拿长相相似的孩子开刀。虽然艾斯迟早会知道,但以这种开头了解何其残忍,旁人再解释是无用。

光是母亲因他而死的事实,便足以叫艾斯挂上一生的负罪枷锁。

阳光明媚,森林深处似乎传来孩子快活的喊叫,卡普掏出烟盒,涅薇眼神停留,他便默默地放了回去。

“爷爷,为什么有无缘无故的恶意?”

无需其他,仅仅眼神便能成为理由,在海上的见闻令涅薇无法理解。

卡普扯根草叼在嘴上,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却发现无从讲起。良久,爷孙都看向屋角的蜘蛛网,捕食的张牙舞爪,被捕食的苦苦挣扎。

“人真是不纯粹的生物呐。”

不知算不算偏题,看涅薇垂眸品味,卡普吐出草根,“好了,来说说你吧,你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

卡普讶异,“那臭小子把你带走后就没得出什么结果?”

“没有。”

不是所有疑惑都有答案。

没有停顿,卡普揉上涅薇的头,掌心又大又暖。

“会没事的。”

涅薇看向院子的藤蔓,生机勃勃地往上长,“我总会知道的。”

“哈哈哈,果然如此。”

若没吐血一事,涅薇找不到理由涉足大海,就算路飞邀请也不会。被母亲推进的生命自然留下母亲的烙印,无意新奇,安稳一角。就算意外发生,她相信她会好好活。

可这自信在海上分崩离析,换个环境才惊觉,原来她比想象中更依赖家人。毋庸置疑,她是为他们而活。

但是,她在哪?她想要什么?他们离开后,她该在风车村做什么?

命运因意外而衍生出不同,这些问题的答案落在未知前方。

艾斯勾起的黑雾其实一直都在,高烧虽以她醒来而终,它却聪明警觉地潜伏在暗,静待机会。即使回到风车村,午夜仍有噩梦惊扰,耀武扬威地带来身冷汗。

这时,她会趁夜跑到向阳山坡,背靠母亲墓碑努力平息。在海上走走停停,就算避害警觉作用,她仍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性阴暗面。习惯温暖的人怎会喜爱阴臭发烂的东西?

它却冒了出来,悄然又狡猾地引诱她往更深更暗的地方走,一次又一次,心中抵触只减不增。尤其在目睹掌权人肆意杀虐时,它发疯般地叫嚣,试图在她眼中复现渴求两字。

矛盾得想把自身切成两半,一半驱使她赶快回东海,继续住在小屋里碌碌无为,另一半则嘶吼着说本该如此。

十一岁的年纪,没达到思想成熟,成长的急切又增上极多焦虑,更找不到引导方法。哪有越过过程的结果,可蒙奇家的粗暴教养方式又不适合细腻到极致的心思。

但在这,她是安的,回来后的闲适轻松令她忘记内心的可怖一角。

如今,又开始混乱。

这些她无法说,但总不能不做,为了一起活下去的以后,

“要好好道别啊。”卡普语重心长,“走了后再回来就难了。”

“都会走的。”

“不要突然伤感啊。”

“那么,爷爷,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涅薇神色认真,“我,很漂亮?”

“你都到这年纪了?”卡普化身呆鹅,反应过来后拿着答题卡继续作答,“是我没见过美女还是怎么滴,现在的标准定这么高?涅薇,你自己没感觉吗?”

涅薇眨眨眼睛,小扇子般的睫毛随之扑闪。

“我不就是风车村平平无奇的一个村姑吗?”

“嗯?嗯嗯?嗯嗯嗯?”卡普看着笃定的小脸真是奇了怪了,“涅薇,你眼睛不好吗?还有,你哪来的想法?”

“父亲说的。”涅薇垂下眼帘,“妈妈说我肯定是最好看的村姑,我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而且母性遮蔽双眼,所以想听听爷爷的看法。”

卡普无语了几秒,交上满分答卷——

“涅薇,不要过多在意容貌,要警醒它带来的危险。”

涅薇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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