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很快,这短短二十余日的光景就在拓跋雄清闲自在的西囚营生活中溜过去了。而在今天,他也终于得以摆脱身为“囚犯”的枷锁,重新以大辽客将、兼与宋议和大使的身份,面向世人。

“……明决公,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军帐之中,拓跋雄正被数名契丹婢女环绕、量衣套甲;萧思安则是躬身立于下方,耐心地向前者讲解着此次和谈的相关事宜,“宋人那边已经有了准确的回复。对我大辽的提议,宋帝赵恒也表示不喜继续穷兵黩武,愿意接受和谈。时间,便是定在三日之后了,届时,由明决公您亲自率队前往澶州城下,与宋之使者同议两家罢兵休战一事。”

“嗯,我知道了,”拓跋雄闻言,微微颔首,“那么,宋人那边的使者是何人?”

“明面上的,是一个叫曹利用的宋人,现居殿直一职。不过,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明决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哦?明面上的?”听到这番话,拓跋雄不禁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着,难不成还有个暗地里的?”

“没错,”萧思安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也自此逐渐严肃了起来,“曹利用自然是无关紧要。但接下来的这个人,还请明决公多多留心。因为他,才是这次宋人朝廷所派出的……真正代表。”

“此人姓赵、名升,字幼清,乃为当今宋之太师、渠王千岁。因其使得一对出神入化的龙虎双锏,故在朝野中又另有‘神锏太师’之赫赫凶名。”

“那赵升本是赵氏皇族,与公年纪相仿,但外表却是要更年轻一些。不过,您可千万不能就此掉以轻心啊,赵升本人不仅才高八斗、谙熟兵法,而且城府极深!心似百眼琉璃,极难琢磨。若非有些真本事,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高居朝中太师。到时候与他对上,还望明决公千万谨慎,莫要让我大辽白白失了诸多利益!”

“呵,赵家竟还有这般人物?那还真是……有意思了,”萧思安不说还好,这一说,拓跋雄反而来了兴趣。于心中默默记下了“赵升”这个名字后,他才一脸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行,我记下了,届时定会小心为上。不过嘛,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多半就是个名不副实的纨绔子弟罢了——哦对了,芝晟将军,说到议和,此行我欲再带一人同往,不知可否应准?”

“既是明决公要求,那自然不会有什么困难。只是不知,您欲带何人啊?”

拓跋雄并没有立刻回答萧思安的疑问,而是先挥退了左右婢女,然后才神秘兮兮的小声对其说道:“实不相瞒,此人正是先前将军所见过的那位路一乾。同是西囚营之犯人,我与他这段时日来接触的倒也不少,早已是朋友关系。这次与宋人议和,我欲借其谋略胆识一用,还请芝晟将军通融通融。”

萧思安稍稍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便十分爽快地应了下来:“此事不难!明决公请放心吧,末将回头就去安排。只要您是在为我大辽尽心尽力,那别说区区一个犯人了,更高、更重、更丰盛的要求或奖赏,咱们也会毫不吝啬的满足您的!”

说罢,不等拓跋雄相谢,萧思安又紧接着重重拍了拍掌。下一瞬,立刻就有两名兵卒捧着一条长盒从帐外应声而入,毕恭毕敬的齐齐单膝下跪、举长盒过顶拜道:“萧将军!明决公!”

“芝晟将军,这是何物啊?”拓跋雄瞧得奇怪,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明决公,请上眼!”萧思安一边大笑,一边转身将那长盒启开,从中取出了一柄威风凛凛的暗金虎头枪来,小心翼翼的送捧在了拓跋雄面前,“说一千道一万,太后她老人家还是偏心明决公的啊。昔日帐中、我等与萧平弗对质之时,太后见您兵器有所损坏,虽未当场明言,却早已暗暗记在了心里。趁着近段时日颇为清闲,便特差快马回京、取来此镇国神兵,以赏明决公勇战之功!来,公且自试之,看尚合意否!”

话音落下,萧思安也不管拓跋雄同意与否,便径直将那暗金虎头枪扔进了后者怀中。拓跋雄见状,急忙接住,初一上手,就乍觉得此枪分量不重不轻、恰到好处;再细观其外表,但见之长如盘鸿、锋锐难当,铁胆油滑、劲中含刚;枪头一首嘶风嗜血三眼虎,更显杀气腾腾!虎口之中合吐枪尖,点点寒芒直叫人看得不寒而栗!再信手挥舞数下,拓跋雄只觉愈发的熟心趁手,由此心中更是喜爱无比!

“如此神兵利刃,果然了得!纵使夸之天下无双,也不为过!只是……太后她当真愿将此镇国之宝、赏赐与我这一外人吗?”

“当然!”见拓跋雄如此欢喜,萧思安不禁微微一笑,“古言道,神兵宝马配英雄。这长枪也只有与公相配,方才不会泯灭它的一世威名啊。但……明决公啊,话又说回来了,以您这般神勇,为何不愿留在我大辽升官加爵、却只愿为区区一员客将呢?莫非是有人私下里故意怠慢,或是太后她老人家哪里得罪了您吗?”

“不不不,芝晟将军哪里话!只是我拓跋雄本为一江湖游侠儿,何德何能可让太后如此恩待?况且……”

“既然明决公知恩,那何不就此投效我大辽呢?”还没等拓跋雄说完,萧思安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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