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深海语气自傲道,“没有真符,谈何为游者大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的。”田籍淡然道,“但又不完全对。”深海没有接田籍话,也没有反驳。趁着田籍说话之际,它暗暗催动一批分魂触手绕到礁岛后方,准备给田籍来一波背袭。田籍对此仿佛毫无察觉,继续自说自话:“游者登临秩四,确实需要先凝聚真符。就此而论,确实是先有真符,才有游者大能。”“但游者是游者,真符是真符。”“没有真符,就不算是游者了吗?”田籍目光抬起,望向远空,既是问深海,也是在自问。“长久以来,我们都在游者各派的传承中,接受了一个概念,游者秩四,名为‘御气’。”“那么理所当然地,我们成为游者大能以后,都在追求更强悍、更丰富、更持久的御气本领。”“有的人在凝聚真符的时候,就选择了御气数量更多的高级真符。”“有的人虽然一开始御气数量单一,但却在后续想方设法地提升御气的数量。”田籍的这第二个“有的人”,明显在说深海。后者心中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它的分魂们已经完成了绕后包抄,随时能对田籍后背发起致命一击。但田籍的下一句话,却让它停下了所有动作。“可是深海啊,难道你没有察觉,自己的神魂,已经疲惫不堪了吗?”田籍此言,仿佛有种某种魔力,深海听罢,居然真的感觉自己的神魂无比疲累,仿佛背负了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它立马警惕,反照自身神魂状态,看看是否不知不觉间,着了田籍的道,情绪出现了波动。很快,它发现并非如此。它的神魂,其实一直都是如此疲惫,如此沉重。只不过因为心中有着追求长生,追求更高境界的渴望,所以这种疲惫,暂时被它忘却在一旁。可是忘却,并不等于不存在。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神魂就已经不堪其重了呢?吞噬了“逐日”?吞噬了“鲲鹏”?”抑或是更早些年,自己以一艘鲗船来承载自己的脆弱破损的神魂?深海已经记不清了。它只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的神魂确实累的够呛。实在太累了。“不对,田博闻在试图瓦解我的斗志!”深海心中不甘地呐喊道,“只要踏入圣人境界,神魂的问题就迎刃而解,如今累一些又何妨?继续往前走就对了。”“可是深海啊,你还走得动吗?”田籍仿佛再次洞悉了深海心中所想。“哼,我走不走得动,可不是光用嘴来说的!”言罢,神魂悍然催动分身们发起背袭,同时它本体跃出海面,往田籍所在激射而去。四面包围,田籍没有真符,逃不掉了!轰隆!在剧烈的碰撞之下,只有十来丈见方的小小礁岛,瞬间崩塌,无数碎石四散飞溅,在海面上砸出一圈圈大大小小的波纹。这些波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一时看上去气势非凡。但因互相之间有所妨碍,最终势头抵消,被后续磅礴的海波吞噬一空,再无痕迹。……待海面重新恢复平静后,礁岛已经不见了。原本田籍站立的位置,变成了深海残破的本体,正随海波起伏不定,无力动弹。反观田籍,高悬于海面上,毫发无伤。“怎么会这样!”深海惨叫一声,既有痛苦,又有恐惧。刚刚即将成功拿下田籍的关键时刻,它神魂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剧痛。它自然知道是田籍对他本体发动了【吹息】。对此它早有防备,以分魂挡在前方抵消。但不知为何,明明伤的是分魂,它的本体居然也没能幸免。田籍的这一招【吹息居然顺着独立的分魂,直接杀到了它本体身上!要知道深海的“雾鲗”因为吞噬了两道别人的真符,御四气,理智值的安全线本来就高。刚刚连番战斗之下,理智值有所下降,此时再被本田籍【吹息】所伤,瞬间濒临失德!田籍濒临失德之时,勉强还可自持;而深海的神魂,因为有鲛狄祖神力量影响,自己多次魔改后,比常人更为脆弱。在不可名状的力量侵蚀下,它的神魂居然有了崩解消散的迹象。这已经不仅仅是濒临失德了。这是濒死!“我恨啊,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深海心有不甘道。“你差的,可不是一点点哦。”田籍在空中以一个舒适自在的姿势侧躺着,语气也相当轻松。“想必你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你的真符虽强,但你自身的神魂,却孱弱疲惫,处处是漏洞,处处是破绽。”“这就好比一个衰弱苍老的病人,拥有一柄绝世神兵。但他连握起兵器的力量都没有,神兵再强,又有何用?”“但我至少有一柄神兵!”深海切齿争辩道。“然后就被我一拳打趴下,神兵也成了我囊中之物?”田籍咧嘴道。深海无言以对。“所以说,一味追求真符的强大,御气的全面,这种思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田籍徐徐道,“你,包括鸿鹄、巨人、月娥、天狗,还有其他绝大部分齐一会的游老,你们全都搞错了!”“游者秩四之道,乃至后续进一步入圣,就不该在御气一道上加法,反而要做减法!”“什么减法?”深海忍不住问道。田籍翻了翻身,仰望夜空,声音缥缈——“减法便是,不要过分追求、沉迷对六气的统御、掌控,”“减法便是,放弃统御六气的执念,转而把握六气衍化的规律,顺应天地,持正本身。”“可这样一来,游者秩四,还能称之为‘御气’吗?”深海又问。“你这次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田籍微笑道,“依我看,游者秩四,确实不该叫‘御气’。”“那该叫什么?”田籍没有直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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