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开了出去。

快上高速时,雨下得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砸着挡风玻璃,视物不清。

前方有辆车子抛锚,停在路边等待救援,他的车速太快,躲避不及,侧翻到右侧的沟里,他的头狠狠地撞在车门,失去知觉……

“苏晴!”连千翊,不,连齐猛然惊醒,后背冷汗淋漓。

枕侧空空,她不在。

窗外月光清透皎洁,随风摆动的树枝在窗棂上投下模糊的影子,连齐看向檀木桌上的铜漏,已经二更天了。

“王妃?”他慢慢回过神,试着唤了一声。

光线昏沉,无人应答。

连齐见不到她人,周身的血气在渐渐变凉,那种心慌无措的钝痛感几乎要冲破五脏六腑,难受的要命。

正要下床,忽听见外间传来轻碎的说话声,是她和丫鬟的声音。

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安稳落地,心瞬间回温,呼吸也顺畅了。

苏晴进来时,看见连齐坐在床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问道:“王爷,您怎么起来了?”

连齐看着她,眸色深沉如渊,一眼望不到底,他不答反问,声音里的那股急切还是轻易地泄露了,“你去哪里了?”

苏晴迟疑一下,低声回道:“我方才小解去了……”

“哦。”连齐别开眼,躺回床上,留了一大片床铺给她,等她从床尾上来,又把人圈在怀里,“快些睡。”

苏晴困得不行,没空与他多说,躺下沾枕即睡。

她晚上贪嘴多喝了一盏杏仁玉露羹,没睡一会又憋得不行,只得咬牙爬起来,去隔间唤醒芷兰,让她打上灯笼陪着去净室。

尿频这种事,不是她能忍的。

回来时,连齐半磕着眼,朝外侧躺着,俊逸的脸上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声音微哑:“怎又起身?”

苏晴扯开被子角躺进来,面带窘色,“我晚上用了太多汤水,起夜频繁,打扰王爷歇息了。”

“无事。”连齐伸手帮她掖好被角,含糊不清地道:“睡吧。”

苏晴眼皮子重,很快进入梦乡。

临近天明,苏晴再次被尿憋醒,内心简直哔了狗!

微微侧目,身边的男人胸膛起伏,呼吸平缓均匀,眉宇间充满英气,鼻子十分挺拔,那一双紧闭的眼眸,平时总是淡漠的,抑或是深邃冷峻的,面对她时,却是说不出的明澈温暖。

很像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现在离她太过遥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也许会选择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并且打算生下来,不管他同不同意。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她这辈子恐怕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多思无益,还是解决膀胱的问题比较重要。

苏晴轻轻掀开被子,用手撑着身子起来。

连齐睡眠浅,听到动静,眼皮掀开一条缝,“你又要去?”

苏晴苦笑:“是啊,王爷,孕妇都是如此,一个晚上至少要起来一两次,王爷若是嫌妾身耽误您安睡,以后还是去别处就寝吧。”

别处?连齐笑笑,拽过一件长衣袍,披在她的身上,“夜里凉,当心受风,快去快回,本王等你。”

苏晴点点头,起身去了,回来被连齐抱着,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早膳摆上桌,她才想起来问他:“王爷,您今日不上早朝吗?”

连齐时睡时醒地过了一夜,洗漱过后,依然神清气爽,“今日休沐,不上朝。”

“哦,王爷昨晚没睡好,中午可要补个午觉。”苏晴说完,继续埋头吃粥。

这是明晃晃的关心他了。连齐的面色无澜,眸底却漾起一圈圈的笑意,“本王知道了。”

用过早膳,连齐没回正院,改道去了云水居,找简御医,向他问几句话。

云水居是王府里的上房,院落宽阔,楼宇精舍,富丽堂皇,里头一应精致讲究的家什,仆婢环伺,恭敬有礼,足见主人对居住之人的看重。

简有衍听到通传,立刻相迎,“王爷若有事,传召微臣即可,怎能让王爷屈尊前来云水居?”

连齐抬手免礼,“本王命人寻了几册前朝敬轩先生的医书孤本,特来送给简御医。”

常福将一摞纸页泛黄的医书交于简御医身边的得力弟子。

前朝的敬轩先生乃是神医,他因得罪权贵,获罪流放,不幸中途丧命,令人惋惜。其所著医书手稿在一场大火中损毁过半,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极难寻得。

简有衍瞄了一眼医书封皮,兴奋地两眼放光,“微臣多谢王爷厚赏。”

“本王有些事要请教简御医,随本王进去说话。”连齐迈步入内,“其他人不必跟随。”

连齐站在六扇檀香木屏风后面,斟酌言语,开口问道:“本王今日来,是有件事问你。昨晚本王歇在正院,王妃……那个……”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苏晴夜里尿频的事。

王爷把他叫进来问话,而且欲言又止难于出口,想必是比较隐晦的问题。行医多年,简有衍经验丰富,很快联想到一个可能性很强的事情,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微臣明白。王妃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微臣每日请脉,王妃的身体很好,而且胎像安稳,王爷大可放心,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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