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此时却听李云川叹气道:“现在文风猖獗,都是虎狼语句配的虚假情意。”

这话忒狠了点,王离问道:“怎么了,仙流兄?”

李云川将手上的纸递给王离,“这是飞廉的词,哼,只是言语顺口罢了,仔细琢磨却是不通。什么江头费消遣,转折如此突兀,只为承接虚情,这样的语句实在是可恨!”

闻言王离颇为尴尬,他觉得这词写得倒还不错,只是既然有文宗之称的李云川都说差了,他只好跟着点头道:“嗯,嗯,仙流兄所言极是。”

一旁的小厮脸都绿了,这两位爷到底是谁啊,说骂就骂,这让他如何去传话?难道和那三公子说,你这是“虎狼之词”吗?

“小离,这临江楼最能看越江之景色,你何不作诗一首呢?”

王离一愣,要我作诗可不行啊,抄诗倒还可以。

“在仙流兄面前,我怎敢班门弄斧。”

“班门弄斧?这是何意?”李云川疑惑道。

“这……没什么,小二,你去取笔墨来。仙流兄,先说好,写得不行可不得像先前那般说我。”

“哈哈哈哈,好,小离只管写就是。”李云川被逗笑了。

打岔将李云川糊弄过去,待小厮取了笔墨来,王离蘸了墨汁,脑中飞快思索着什么应景的诗词。

他心中哀嚎,完了,想不出来。

“仙流兄,这诗词可有定了题目?”

顿了顿,王离故作镇定,询问一旁看着他的李云川。

李云川摆手道:“小离不必拘泥,胸中有何言语写下就是。”

咬咬牙,不管了。

王离将此时能想到的写在徐君彦的绝句下面,盏茶功夫便写完了。

李云川接过手,略过徐君彦的诗,读了一遍,赞道:“出语俊逸,曲折深婉,此小离之真情也。只是不知是何家女儿让小离如此思念?”

王离郝然,想了想自己的前世今生,忽发觉竟都是孑然一身的遭遇。这本就是万年单身的命,李云川的话听着也就变味了,遂郁闷道:“我倒没有心上人,只是借此写一写世间真情罢了。这个不算,我还有一首。”

“哦?”李云川惊到了,“还有一首?”

王离站起身,看着远处江天一色的奇景,挥笔将那篇慷慨悲壮的词缓缓写下。

李云川亦是起身,看完沉默不语,许久才道:“好!此词极壮观极淡薄,读来让人荡气回肠,感慨万千。小离真乃神人也!吾远不及!”

“仙流兄谬赞,论诗词一道,我哪里能和仙流兄比。”

李云川摇头叹息,挥手让小二退下。

两人又对饮几回,其间又有诗文传上来,李云川却是不看了。眼看天色不早,两人饮罢便先回去了。

那小二自退下后,零零碎碎和苏啸风等人说了李云川点评的话,众人皆是面露不快。

“李文宗太苛刻了些。”

“飞廉兄词文极佳,为何李文宗不喜呢?”

苏啸风心中一沉,他知道李云川是此次大文举的主考官,这点评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他不敢想。

徐君彦问了那个小厮,“仙流先生没有说别的了吗?”

“没了,他只是这么说的。倒是另一个人也说了一些,说什么,写的是虎狼之词配的,配的是虚情假意。还说,还说现在文风猖獗,说飞廉公子的词狗屁不通。”

小厮不敢说是李云川说的,只好嫁接仇恨,胡口乱说开来。

“……”

饶是苏啸风定力极佳,听到这些,也是眼皮一跳,愤怒异常。

周围文生早就骂开了。

“什么?是谁如此信口胡说,真是胆大妄为!”

“哼!不知是何人猖狂,竟然这么说飞廉兄的词!”

“不知他有什么诗词供我等大开眼界!”

苏啸风和众人说道:“我等诗词既受文宗先生批评,理应亲自去认错道谢,诸生同我一起去罢。”

一行人一起去了六楼,却没看到李云川和王离二人,只有桌子上还留着他们传上来的诗词。

“飞廉兄,我的纸上有别人的字!”徐君彦翻到他的诗,看到上面有他人写的痕迹,不由轻呼道。

“是仙流先生的吗?给我看看。”

苏啸风接过徐君彦手上的雁黄纸,发觉是两首词,看字迹不是李云川写的。

“这不是仙流先生的字迹。”

徐君彦道:“那就是另一个人写的了。他写的是什么?”

听到是那个口出不逊之人写的,诸生皆是愤慨。

“是啊,飞廉兄,他写的什么,你念给大家听听,让大家看看他写出来的是什么,好让大家开开眼!”

苏啸风额首,照着读道:“这是……《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有人不屑道:“原来是情词,此小道耳!”

苏啸风心中喟叹,此人这一首词功力极深厚,远超自己。若那些话是作出这首词的人说的,那他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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