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门路往青云楼要绕过上罗街,极为费时,王离担心有变故,率众士兵抄了小路,穿过宝齐坊直接向南奔青云楼而去。

到了青云楼,见楼上依然灯光满座,隐隐有歌声和女子的娇笑传在耳边,王离吩咐士兵道:“留二十人看守前门后院,其余人等随我上去找人!”

进了楼,老鸨问讯赶来,看王离身后站着身穿甲衣的士兵,心中咯噔一跳,忙媚笑着一挥手帕,问道:“这位爷,是来找乐子的吗?真是,这么多爷,我们青云楼的姑娘怕是不够的。”

“停。”王离伸手止住,“我们是受朝廷之命,捉拿许林之子许盛的,与青云楼无关,只要你告诉我,那许盛在哪里就行,若是不说,那就是包庇罪犯,那可是连坐的。”

四周看热闹的食客都小声议论起来,这在玉城如日中天的许家看来是摊上大事了。

“瞧这位爷说的,我们青云楼怎么可能包庇罪犯呢,常二,许公……许盛在几楼?还不快告诉这位将军!”

一边的小二擦了擦汗,躬身道:“许公子……啊不不不,许盛在五楼的兰心阁里,小的带将军去找他。”

五楼的兰心阁?这小子倒会享受,那日他被许况绑架后,看见许盛进了青云楼,本想着打听打听许家消息,却不料这许盛都是在奉承歌女,在谈情说爱了。王离依稀记得那个女的好像叫秦佩儿,歌唱得还不赖。

小二在前面带路,王离走在中间,到了五楼,闯进兰心阁,果然看见许盛正坐在席上饮酒,对面隔着帘子的正是秦佩儿。

看着来势汹汹的王离一众,许盛皱眉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进这里?不知道这阁间被我包了吗?”

有士兵要上前押住许盛,王离制止住,问道:“楚衣在哪里?”

“楚衣?你是王离?你把况儿怎么样了?”

“许况现在当然没事,你先告诉我,楚衣在哪里?许况把楚衣怎么样了?”问到恼火处,王离死死盯住许盛的眼睛。

“此事确实是况儿有错在先,不过你放心,拿小姑娘我保证没有任何事情。”许盛看着王离身后的士兵,苦笑道,“王公子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吧?”

“倒不是我大动干戈。”听到楚衣没事,王离松了口气,依旧追问道,“楚衣现在在哪里?”

“前两天我从徇阳回来,看到况儿拉拉扯扯拽着一个小姑娘,就被我喊住了,我问了他得知是王公子府上的丫鬟后,就训了他几句,怕他再去骚扰,那姑娘被我安置在另一处房子里,有人照看她,本想着等你回来,再上门道歉的,却不料王公子救人心切,自己就打上门来。”

许盛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又道:“你没把况儿怎么样吧?他那个性子,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多有得罪,还请谅解,那姑娘我许盛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受到欺负。”

王离见他说话诚恳,不像是随口忽悠的,问了他那房子的住处,便将抄家许家一事告诉了他,许盛闻言像是魂被抽干了,倒在椅子上,双眼暗淡,不停地低声重复着:“我早就说的,我早就说的……”

王离示意士兵帮助许盛,却听他仰头道:“今日之境遇介之早已料到,实在未曾想来得如此之早,大人私自倒贩烟罗玉之时,我就劝诫过,大人非但不停,还同意真人来大姚亲自取玉,如此可好,酿下了这般罪过!”

“这位将军,民女有一事相求。”

正在这时,帘内的歌女走出珠帘,盈盈跪倒在王离面前。

王离见那秦佩儿面目清丽,心道难怪这许盛被迷得神魂颠倒。

“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你说。”

“民女只是一介歌女,将军受民女一拜没什么的。”秦佩儿不肯起身,道:“民女恳请将军放许公子一命。”

放许盛一命?这是他说了算的吗?王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从他那日来看,这许盛是不招秦佩儿待见的啊,怎么还甘愿为他来请愿了?

“佩儿姑娘……”

许盛看着秦佩儿,神色复杂,患难见真情,他自以为他与秦佩儿之间只是一厢情愿,没想到在这危难之际,秦佩儿竟然敢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佩儿姑娘不必说了,我许盛也是罪有应得,蒙陛下遭受真人刺杀,我许家难辞其咎,许盛服罪。”

“将军,民女愿以一事换许公子的性命!”秦佩儿不管许盛,只是坚定地说道。

“哦?何事能抵人的一条性命?”王离奇道。

“关于孔成施、孔成傅的父亲,孔文的事。”

王离闻言,心中一惊,他来这世间能活下来,多亏了孔家兄弟的帮助,他知道孔家兄弟父亲的死有蹊跷,却不知这秦佩儿怎么知道这些的?还知道自己与孔家兄弟的瓜葛?

“佩儿……”许盛一愣,不知道秦佩儿为何要说这个。

王离挥手让士兵都守在门外,道:“你起身吧,一直这么跪着,我可是不听的。”

秦佩儿道了声谢,才起身。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秘密?前提说好了,分量不够我可是不会想办法救他的。”

“将军放心。”秦佩儿看了看许盛,道:“许公子对我真情一片,佩儿感受得出,只是佩儿心中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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