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酸麻胀痛,他不能轻易动弹,不然更痛。好痛,他的嘴里呢喃着,好痛,快杀了我吧?

他眼红含泪,刺痛了他的左眼,那只被锋利刀刃插破的左眼。火把的火苗早已烧灭,屋里霎时间变得阴暗,正如同他的左眼,看不到任何的光明。他不敢哭。

他受过不少伤,但从未有过这般的疼痛,他甚至没有想到过。神呐,快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还要回老家,照看我的父母双亲呢?他们年事已高,我却不能在旁尽孝。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片黯然。

他依旧无法挣脱绳索,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挣脱了。刘满把他关在这里,没有给他饭吃,没有给他水喝,任其自生自灭。

张晓龙啊张晓龙,你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他问自己,你要这么轻言放弃吗?他用力一倒,将破旧的椅子摔下地来,他自己也摔成狗吃屎。椅子脆裂了,但它的木质还是没有短,他还是不能解开绳索。

痛,还是痛,他触动了他的伤口,可他咬着牙忍着。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因为一动则痛。

突然,门被人打开了,屋里顿时有了些许光亮。现在至少是白天,不是晚上。

那个恶魔又回来了!他愤恨地想,我要杀了他!

“天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转悲为喜,是救星来了吗?神呐,你听到我的祈求了吗?他大叫道:“我还活着!快救我!”

那女人道:“你是谁?我干嘛救你?”

他看不到她的脸,忍着眼痛扭头一瞧,骤然感到诧异。“你是文丹?”他用试探的语气,“崔树的秘书?”

“你怎么知道?”她皱起眉头,“你是谁?”

他喜出望外,道:“我是张晓龙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三天两头往崔树办公室跑的那个啊?”

“你是那个张晓龙,”文丹回想往事,“与崔总之间有过桃色绯闻的?”

他顾不得羞耻脸红,嚷嚷道:“咱们是旧识,快救我!快救我出去!”

文丹拉他起来,只听他大声喊痛,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又怎么了?”

“你小心点,”张晓龙苦着脸,“我哪哪都痛。”

她解开了绳索,丢开了椅子,慢慢扶起他。“小心点。”她转身拉回了椅子,让他坐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张晓龙说了有关于刘满的事情,又道:“他就是一个魔鬼,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我命不好,我就遭殃了!”他咬牙切齿,转而问道:“你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文丹回道:“我辞了工作之后,我就跟着我妈,一起做保姆。虽然有些辛苦,但自身的压力没那么大,我过得挺开心的。”

张晓龙道:“那崔树呢?他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文丹看着他那只受伤的左眼,“我只知道他跟他老婆离婚了。你的眼睛,刀可以拔下来吗?”

张晓龙恼怒道:“你疯了吗?刀要是拔出来,我肯定会失血过多,休克而死的。”

文丹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身上没有手机,打不了急救电话。还有,我饿得全身无力,无法驮你。”她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我先去搬救兵,再来救你回去?”

不要,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他心中十分慌张,可他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道:“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

文丹含笑道:“等我!”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他心里没底,你可别有去无回啊?

她正要走,却听到有人在喊,大惊失色。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觉得很不对劲,“是不是刘满回来了?”

文丹嘘声不语。她蹑手蹑脚,至门首张望后,飞快而逃。

张晓龙恐惧不安。

“文丹,”门外传来一个男人诡异的声音,“你在哪里?”

闭眼装死!张晓龙灵光一闪,想到这个办法,硬着头皮一试。听这声音,他不是刘满?那他又是谁?

那男人道:“文丹,你赶紧给我出来!你杀了我的母亲,我要替她报仇雪恨!”

什么?文丹杀人了?他震惊地想,怪不得她满身是血,原来是别人的。文丹不在这里,你赶紧去别的地方吧?

那男人却道:“这人是谁啊?这是被人杀了吗?怎么还闭眼了呢?死了瞑目?”

你管我瞑不瞑目,赶紧去追文丹啊?张晓龙心想。他要是追到文丹,那谁来救我啊?哎呀不管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劫再说。

那男人又道:“这里有女人胭脂水粉的味道,虽然气息幽微,但仔细一闻还是闻得到的。文丹,你是不是躲在屋里啊?屋里一片乌漆抹黑,藏起来,很难找得到。”

你的鼻子可真灵!张晓龙暗自夸赞。可他的心跳得剧烈,额头都冒虚汗了。你怎么这么墨迹啊?赶紧找!找完,赶紧走!我遇到一个刘满,我就这么惨了,他心想。

那男人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失落道:“看来,她真的不在这里。”他看着他,自嘲道:“谁杀了你?比我还厉害?不过,我会放狗。”

放狗?不要!要是放狗,我岂不是成了盘中餐?张晓龙吓得全身发毛。

又听那男人道:“现在我不需要放狗,我手里的枪就可以杀了文丹。”

张晓龙这才稍稍放心。

随后,那男人走出了屋子。

他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全身软如泥。我安全了,他告诉自己,我暂时安全了。文丹她有危险,我不可能一直指望她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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