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辛苦了父亲,正值壮年的他取消了所有晚上的应酬,除了周六,每天晚上,他都风雨无阻地准时到校门口接我回家。

再漆黑的夜晚,只要在路旁一看到父亲的身影,我七上八下狂跳的心都会在刹那间安静下来。

秋季的一个雨夜,月黑风高,晚自习后,雨终于停了下来,我四下张望竟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是父亲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或者正在赶来的路上?学生们作鸟兽散、各奔东西后,道路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我硬着头皮,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家。

骑到土路口,依然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我感觉头皮发麻,心中怨恨着父亲,几乎要哭出来。

一枚树叶鬼魅般突然从树上落下来,砸在我的头上,吓得我不由尖叫起来。

没有选择,我只能自己勇闯这段土路,下定决心,准备加速前进时,身后突然响了汽车的鸣笛声。

我只能停下来,让身后这辆讨厌的轿车先过去。

对于司机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积水的路上,有些司机会突然加速从你身边驶过,溅得行人们一身泥水,身后幸灾乐祸地鸣笛离去。

奇怪的是,我等了几分钟,这辆轿车只是亮着车头灯,并没有前进的意思,是不是想等我走进土路中,这位司机再加速从我身边驶过,溅我一身泥水呢?我犹豫了一会儿,看到车头灯照亮了这条黑洞洞的土路,决定和这辆轿车展开一场速度较量。

我知道,雨后的土路是凸凹不平的,并不方便轿车全速行驶,只要我使劲蹬车,司机想在我身上溅水找乐的目的未必能够实现,况且,司机无意中还帮了我一个忙,前方原本黑暗无比的路面在车灯的照射下,一下子变得亮堂堂的。

我回头望了轿车一眼,然后猛地向前冲去,我骑啊骑啊,腿都变酸了,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行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轿车果然被我甩在了后面,等我越过了土路后,我奇怪地发现,车辆竟然扭头驶向了另外一条路。

突然间明白了这位司机的用意,这位好心的司机只不过是想为一个女孩照亮前方那段黑暗的路罢了。

一路上心中暖暖地,回到家中,才知道,父亲发烧,正卧床休息。

母亲在家中照顾他。

时至今日,那个夜晚的车灯还温暖着我的记忆。

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位司机的面孔,也不知道那位好心人是男是女,但那道爱的光芒就像太阳,每每想起,它就会在瞬间暖热我的心房。

“老姜,最近在忙什么?“驴行天下。

没看到我这些专业的装备吗?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10年前我念书那会儿,老姜可是省级优秀教师,学校的业务骨干,哪有闲工夫去游山玩水?又问他:“还跟学生们侃人生吗?老姜苦笑:“现在的孩子,哪有兴趣听这些……曾经的老姜,是学生们的“精神偶像。

风度翩翩,天生一张圆脸,但眼神凌厉、语调铿锵。

他是我们的老师,却让我们叫他“老姜;他比我们大20岁,却知道我们中的流行语和作弊方法。

开班会时,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总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而是问:“在座的诸君请思考,‘我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把学生看成对等的成人,乐于同我们讨论哲学问题。

对于小城市里“一心只读高考书的我们来说,每次老姜开班会无疑是一场“启蒙运动。

而我们对老姜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人手一个小本子,一字不落地记下“姜君语录,比如,“事事想在前,手握主动权;再如,“此刻你最不想做的事情,恰恰是最需要做的??每一句我们都倒背如流。

老姜跟班里个头最矮的男生是球友,课间10分钟一起去操场投篮;老姜对最羞怯的女生建议:“你的声音很好,可以去学民族唱法。

晚自习时发现学生在看漫画书,老姜当场收缴,却不罚站,只眯着眼睛说一句:“回去就自己对日本动漫的看法写一篇论文,写得好就放你一马。

后来这名学生高考后去了北大,这篇小论文也成为老姜教育学生时津津乐道的话题。

临毕业前的最后一堂课,老姜在黑板上留下手机号,还有当时很时髦的“qq,“你们出去了,有事情随时联系我,但别给我丢脸。

他骄傲地说,“我教的学生,学问未必出色,但一定有些追求。

现在想想,当年厦门大学的阳光有多灿烂。

那个满是阳光的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她轻轻地走到我面前向我借课堂笔记。我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她坐到我的前排,却又半转过身,用手遮住嘴巴对我说:”邓丽君的歌你喜欢吗?有机会我唱一首给你听,好不好?”她回过头去,头发洒了一些在我桌子上。我心乱极了。

但我始终没有对她说什么,因为自卑。她是泉州一位富贾的千金。而我,山村的农民子弟……转眼到了实习期。我在厦门的一个机关实习,日子特别清闲。晚上便和几个同学去一家印刷厂打工。干了10来天,赚了100多块钱,拿到钱,我眼前浮现的是她的长发,突发奇想地决定用这些钱给她做一个发夹。

我先到装饰材料店买了一片棕榈木块,然后买来两把刻刀,几张磨砂布,小罐的油漆。用了两天两夜,我将木块刻成了一只展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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