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没回来?难道心还能单独留在什么地法不成?”吕思清歪着头,单手撑住脑袋,透过火光仔细打量着萧恒,如同在研究一件什么难得的书卷。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莫非,这里坐着的不是真正的萧大人?是假的?”

“你想什么呢!胡说。”夏悠悠赶忙瞪了这小鬼一眼,可同时,心里头也在不断的升起担忧:

即便吕思清当面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来,萧恒竟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没听到一样,或者是说,他听到了,却不在意。

看来,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她有些为难的看向一侧的李怀,后者也冲她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俩是想到一块去了。

“人有三魂七魄,这是道家的说法。三魂七魄,不离其身。如果一个人因为受到惊吓、刺激或者是...魂魄受到外界引诱离开了身体,也就是失魂落魄。人就会变得精神恍惚、心神不宁。更严重的,还会直接丧失生活能力。大人的症状,或许和这个很像,却应该不全是。”夏悠悠解释道,双眼中透着的担忧。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也就是我们说的丢了魂。”吕思清想了想:“李叔常说,治病还需对阵下药。萧大人从深渊下爬上来时就不对劲的,问题肯定出在那下面。可那底下又只有他一个人去过,我们也无从问起呀!难不成,还要再下去一次?”

“不可。”顾清摇了摇头突然开口:“太凶险了,而且这次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我们还想按原路下去,很难。”

“没错。”夏悠悠亦是一副极为难的模样:“大人先前从深渊底下上来时,就严词警告过我们‘不得靠近’,说明那底下不是寻常人能应付的。大人的命是命,你们的性命也是性命,我不可能让你们再去冒险。”

萧恒此刻坐在火堆边的石头上,起初只是没什么反应,也不参与他们说话。这会儿竟直接闭着眼,呼吸平顺,好似睡着了一般。

“还有你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当回事。”李怀突然小声念叨。这话说的看似随意,却很显然意有所指:“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也肯定是他的意思。”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下萧恒的位置。

现在唯一叫人安心的便是,萧恒的身体没有大概。

这是根据脉象上得出的。

蛊毒已经清除干净,身上的伤也在用药调理着,总归有好的那天。

而心里的伤就不一定了。

虽然李怀没有明说,但也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说是丢了魂,其实是萧恒他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了。正常生活不耽误,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只不过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看着叫人担忧的很。

而一切帮他找回状态的办法,都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若想最快的根治,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自己能相通了,把自己给放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说话,有默契的盯着跳动的火光发呆。这是一种很有效的解压办法,就像发着呆问题就能自然而然解决了一样。

吕思清见大家伙都不说话了,很显然是不适应的。挺直了身板又往火堆里丢了几片干柴,又丢进去几个圆滚滚的地瓜埋好,突然清了清嗓子:“要我说呀,大家都先别急着泄气,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就是丢了魂吗?有的是办法!”

刚丢进火堆的柴也不知是从哪里捡回的,里面兴许带着石头,刚烧着一些,就直往外蹦火星,炸的劈里啪啦的。

夏悠悠伸手捂住脸,稍稍往后躲了躲。见吕思清那小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话语气又是那般的笃定。一时觉得有几分意思,也不再沉默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别是又在吹牛吧!说来听听。”她开口道。

因萧恒一直在闭着眼休息,大家说话也都刻意压低着声音,生怕吵醒他。毕竟他这一路也够累的,得多睡才能好的快。

“绝不是吹牛,我亲眼看人治过这种病的。”吕思清继续一副满脸坚信:“之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叫李二狗的,大夏天的晚上跑去水潭子里洗澡,一整晚都没回来。等第二天早上他们家人才在水潭附近的一棵树上把人找到,当时他整个人瞧着就可吓人了!疯疯癫癫的,连他亲娘都不认识了,直接把隔壁家的小花狗抱着哭,还直喊大哥呢!当时其余人看到他这副样子,都.....”

“等等,你捡重要的说。什么心理活动、人文感受就不必提了。”夏悠悠见他一副要长篇大论说下去的样子,连忙开口打断道:“就说是怎么治的就好了。”

这小子,平时虽话多了些,但绝不会分不清主次的,怎得今天倒无端兴奋起来了。

“哦,行..也行。”吕思清顿了顿:“当时有人找来了村子里的老巫医,说陈二狗是被水潭子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不对,是被夺....夺舍了!陈二狗的身体里进了别的东西,而他自己不见了。老巫医就在他家里和水潭边都撒了好些符纸,还在他家里做了一场法,这才把人给救回来。”

“我想着,萧大人的病,跟我们村的李二狗相比,理应更好些,要不,我们也给大人试试这个法子?”吕思清说着,一双大眼睛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掰着手指头就在那好一通计算着招魂需要的东西:“要黑狗血、黄豆、八角铃铛.....还需要萧大人身上一件贴身的东西,最好是随身带了很久的,有他的气味的。嗯......我看头发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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