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开考日,一大早,老银杏元宝就亲自把张玉郎送到了贡院,目送着神采奕奕、成竹在胸的张玉郎进了龙门。

春闱大考三场,每场三日,九日时间考生们吃、喝、拉、撒、睡皆在考号里不得外出。

常言道:大考三场可以脱层皮。可想而知,这九日时间是对考生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

闭考那日,悠悠戴了顶轻纱围帽和元宝一起去接张玉郎,挤在人群里,见有的考生竟是被人架着出的考场,而后被家人或亲友抬着离开的。

即使是自己走着出来的考生,也人人皆是一身疲惫之态,几乎个个都是步履蹒跚。

只有张玉郎仍是神采奕奕出的考场,除了发丝稍微有些凌乱,衣袍有些皱褶之外,脸上竟不见半点疲态。

悠悠心道:“四哥给的七窍清灵丸果真是有效果的。”

七日后是放榜日,张玉郎倒是十分淡定,未曾像有些考生那样,一早就亲自进城看榜。

元府一早派出去看榜的家丁,没一个半时辰就转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向元宝和悠悠道喜:“咋家姑爷中啦,高中“会元”。”

接着没多久,高举彩旗,敲锣打鼓送喜报的官府公差也来了。

官府公差与张玉郎和元善人一番恭喜吉利话后,拿着元府管家递上的沉甸甸的红包喜气洋洋的走了。

张玉郎则是回到自己小院里,平复心情后继续读书,以备三日后的殿试。

元宝则是让管家叫来了自家成衣铺的师傅,来给张玉郎量衣,给他赶做几身锦袍儒衫。

三日后张玉郎穿着得体的簇新锦袍,意气风发的进了皇宫。

两日后又放榜,张玉郎的名字赫然名列金榜第一名,是御笔亲点的一甲头名状元郎。

这次,元府不但迎来的高举彩旗敲锣打鼓送喜报的官府公差,还陆陆续续迎来了许多上门道贺和送礼的人,元府管家和下人们很是忙碌了几天。

悠悠觉得这凡间人情也着实有趣,张玉郎原本出生穷乡僻壤,第一次到京城,如今中了个状元,就有那么多之前不知姓名,未曾有过交集的人上门来道贺送礼,这凡人还是十分友善的。

悠悠将心中想法说给四哥听,若风听后爽朗的笑过,用折扇拍了拍悠悠的脑袋说道:“妹子啊!这凡人友善的是不少,但有些看似友善,其实那叫:曲意逢迎、阿谀奉承。你是嫌少来凡间走动,多来些日子你就懂了。”

“哦……”悠悠想了想,似懂非懂。

这一日,魔尊打坐冲击了一夜的封印,终于觉得第一道封印有前所未有的松动,一早也顾不得疲惫,就去找悠悠,想让悠悠助他一臂之力,一鼓作气冲破那一道封印。

在悠悠院中找了一圈,院子里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就连平常一大早,就爱在院子里摇着扇子晃荡,装着情趣高雅招蜂引蝶的狐狸男也不在,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回来。

魔尊有些着急,冲破封印那可是自己的大事啊!咋能不着急?

他出了院子,逮了个洒扫仆役,比比划划半天,对方也不知道他想问的是啥。

魔尊正火冒三丈想揍人时,一个去过几次悠悠的院子外偷看若风的小丫鬟路过。

她偷看若风时,是见过悠悠院里的大黑的,小丫鬟还算机灵,看懂了大黑的比比划划,告知他:

“今日是四月初八,新科状元郎跨马游街赴琼林宴的好日子,城里热闹非常,百姓们都会上街去观看,咋家姑爷是可状元郎,今天可风光了!悠悠小姐带着彩凤姐姐和白凤姐姐,一大早就进城去了,还有表少爷也一起去了,去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怪不得这几日总感觉元府吵杂了不少,原来是那凡人小子中了状元郎,我呸!定是那小狐狸给他暗中使了手段,不然就他自己去考,中个狗屁的状元!”

魔尊腹诽完,便转身出门去了。

京城内城,最繁华的大街中段最大的一家银楼。

二楼最大的雅间布置的极其讲究,雅间四扇朝街的大窗户敞开着,悠悠坐在红木软椅里,品着香茶,斜靠在窗棂上,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头窜动。

“那么多人,好生热闹啊!还好我们来的早,不然这会儿,恐怕连马车都堵得进不了城了。”白凤依着窗棂说。

彩凤也道:“我方才在楼下转了一转,听隔壁酒肆的伙计说,这正街上的茶楼酒肆但凡是临街的位置,早在一个月前就都已被定出去了,二楼的位置更是一座难求。”

“幸好咱家老爷有那么好位置的临街店铺,这二楼临街的雅间位置真真的极好,居高临下,一眼便能望去半条街,看得真真的,不用去下面人山人海的挤。今日京城百姓,特别是女子们,都是要来看新科状元的。”

悠悠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果然目光所及之处的店铺,家家临街的门窗都是大开的。

二楼更甚,比比皆是探出窗的半个身子和脑袋,窗台上几乎都支了盛放鲜花的篮子。

春光正明媚,女子们的谈笑声在风中飘荡,各色衣袖和批帛在风中翻飞,此情此景煞是好看。

“还有还有,听说近几日京城的鲜花都卖断了,年轻的女子们都争抢着买鲜花抛洒状元郎。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们更是成车成车的买鲜花。街头巷尾都在传今科的状元郎是几十年难遇的青年俊才,咋家姑爷这次可真真是风光无限的。”彩凤又接口道,眼中满是难掩的兴奋。

白凤又说道:“人界的读书人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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