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公交车刚好已经靠站了,月白跟季北里告别。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月白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手已经被他拉着,两人奔跑了起来。

就像那次赶火车一样,两人在临关门时挤上了车。

两个公交站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季北里从不知道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有另一番天地:路两旁都是法国梧桐,枝叶在空中相拥,房子虽然旧了些,但是经过时间的抚摸很有味道,街边小店户户都灯光亮堂,充满烟火气。

“到了,我就住在楼上。”

“我看着你上楼后再走。”她这里是楼梯房,晚上不安全,看着她平安到家就放心了。

“那好吧。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季北里挥挥手,目送她上楼。

月白的房子在五楼,每楼有四户人家,她每上一层楼的台阶就要穿一个横向过道。在她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她本来心想一定是楼里的住户,也不算害怕,但是四楼通道的声控灯刚好是坏的,也不知道修好了没有,万一后面跟着的不是好人怎么办?她才刚搬来,邻居也不认识她,到时候出事了都没有人帮她。她越想越害怕,还是快点跑回家比较好。

她刚一跑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跑了起来,这下她确定了,八成是个坏蛋。她一边跑一边攥紧手里的钥匙,到了房门前就精准地插进去一扭。

就在她进门后转身准备关门时,一只手伸进来抵住了门。

说时迟那时快,她使出吃奶的劲将门压过去,只听得“啊”的一声呼叫,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是季北里?!

“你怎么上来了?”他不是走了吗?

“我上来拿我的围巾。”

“你吓死我了,跟在后面也不出声。”

月白惊魂未定。

丝毫没有注意到季北里的手指已经在流血了。

十指连心,季北里疼得皱紧眉头,他不想继续站在门口。

“能让我先进去吗?”

月白终于注意到季北里被门夹伤的手了,把他招呼进屋里,又拿来生理盐水和纱布给他清洗伤口。

季北里的手指很白,细腻纤长,现在上面的伤口像是盛开的红莲花。

“疼吗?”

“嗯。”

“你也真是的,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偷偷跟在后面像是犯罪分子。”

季北里心里好笑,他哪里长得像犯罪分子,明明是小月亮自己胆子小。

“你这么胆小还敢一个人住这种楼梯房。你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的。”

月白就是受不了他这不接地气的样子,他们两个人成长的环境的差别就是他们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很认真地给季北里的手包扎好,最后的纱布被她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知道你是富二代,也不用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吧。我觉得这个房子挺好的,况且世界上住得比我差的人多了去了,麻烦您老偶尔也下凡到人间来看看。”

季北里有些别扭地看着停在手中的蝴蝶结,不以为意地说:“你说错了,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富N代。”

秋月白一脸黑线,OK,当我没说。

季北里这一趟算是认清了月白的门,他也没有多待,拿了围巾就走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又一起去宠物医院看望了一一。

“你们这对小情侣感情真好,每次都同进同出的,超嫉妒你的呢,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医院的护士是一位小姐姐,她大概有点花痴。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小护士倒是不相信她的解释,一脸肯定的样子仿佛在告诉她谁信呢。

月白只能很无奈地抱着一一等季北里把车开过来接她。一一可以出院了,不过伤口还没拆线,不能沾水。

在车上,季北里有些担忧季一一能否被月白照顾好,因为她要在一家心理咨询室实习,白天就只剩一一自己在家。

“小月亮你真的确定能照顾好一一吗?它现在可是特殊时期。”

月白倒是很有信心,她说:“我可以的,没问题。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别回头看。”

季北里摇摇头,这丫头居然这么不信任他。

季一一刚到月白家里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这儿闻闻那儿嗅嗅,不过当它看到季北里走了之后就开始使劲扒拉门,狂吠不止。

月白安慰了它好一会儿,跟它说爸比不是不要它了,爸比还会来看它的,说以后跟在妈咪生活,妈咪会好好照顾它的。

不知道一一是听懂了她说的话还是放弃了挣扎,最终停止了吵闹。

正当她逗狗玩的时候,接到了宁小远的电话,宁小远和苗苗都要回老家去过年了,打电话跟她确认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月白内心苦涩,说不回了。

能听得出来宁小远在那头是期望她也一起回去的。他说:“小白,我和苗苗都是你的家人,虽然奶奶不在了,你还有我们啊。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可以去我家也可以去苗苗家。”

月白不知该如何去跟他解释自己的想法,像宁小远和苗苗这样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她虽然在奶奶的庇护下有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但她人生的最初那五年的记忆却没能被清除。

“小远,你和苗苗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但我确实是有工作回不去。”月白又撒谎了,她解释不清,只能撒谎了。

宁小远听起来有些失落,他说要不我也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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