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气方刚、飞扬跋扈的少年,双方很快就扭成一团,场面激烈。

敌众我寡,季北里很快就被打趴下了,而那个女孩眼见形势不妙,撒腿跑了。

季北里慌乱之下,捡了手边的破啤酒瓶,朝对面那人刺了过去……

警察和救护车也很快赶到了,带走了他们。

接着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被问讯、录口供。

多方出面沟通协调,这个案子直到第二年夏天才尘埃落定。

那时,他们的初中也结束了。

*

听完牧歌讲的故事,四下安静,在听者看来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啊,怎么说改变了季北里的人生轨迹。

比如谷雨此刻就有这样的疑问:“听起来不过是一个中学生见义勇为的事迹啊,这有什么不好的?”

月白也提出自己的疑问:“季北里刺的那个人是谁?他最后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

牧歌叹了口气:“死了倒好了,可惜就是没死,不过也在医院躺了很久。就是可惜了那个叫幸丽江的人,白白替人蹲了七年班房。”

幸丽江,幸丽江,月白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跟幸丽姿很像,她这才想起来了之前幸丽姿跟她说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忍不住惊呼出来:“是他?”

牧歌继续介绍这个叫幸丽江的人,原来他虽然跟幸丽姿是一母同胞,但是天生不爱学习、不思进取。

本来家庭不富裕,但幸丽姿很争气地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郦城一中,而幸丽江则去了最差的五中。

在五中,他不仅不学习,还到处惹是生非,初三的时候心想:不行啊,都快毕业了,得在学校留心点光辉事迹啊。于是就想当校霸,但有的人不答应啊,就叫了江湖人称“飞哥”的一个人来教训他,教训完就把他收编成小弟了。

这个“飞哥”就是那个有鱼纹身的人,也就是他被季北里捅进了重症监护室。

谷雨觉得他们这些人的青春很疯狂很精彩,继续追问:“那他又不是主谋,他凭什么去蹲班房?”

问到点子上了,牧歌接着说:“问题就在这儿。侵犯那女孩的不是他,捅人的也不是他,他顶多算个帮凶,为什么就他进去了?”

“肯定是那个飞哥栽赃陷害他了,让他顶罪。”见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谷雨双手叉腰,气得不得了。

牧歌连忙搂了搂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才又继续说:“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到飞哥的底细,据说他爹是临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发生这件事之后飞哥就出国了,直到现在都没在郦城再听到过他的名字。至于幸丽江,只能怪他倒霉吧,案发当时才跟了飞哥不到两个月。”

月白听出了纰漏:“那个女孩呢?她是最直接的证人啊,难道她没有看清侵犯她的人?”

“她当然看清了,可是临时改口了,指认了幸丽江。这案子结束后,她也销声匿迹了,听说也出国了。”个中缘由,牧歌不仅唏嘘。

谷雨是个直肠子:“不会是她被那什么飞哥买通了吧?给了她一大笔钱,她做了伪证。”

牧歌不忍心回答她,摸摸她的头发。

“还是不对,如果侵犯属实,应该要提取DNA作为证据的呀?况且季北里应该也是现场的目击证人,他不可能乱指认吧?”月白沉浸在追踪真相里不可自拔。

三对眼睛同时转向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的当事人季北里,似乎是要他给一个合理的交代。

还是牧歌替他解了围:“哎呀,他说得清个屁,还是我说,我来说。”

原来当时出事之后,季爷爷就料到了事态严重,于是结案之前一直把他关在家里,自己亲自出面去解决这件事。

飞哥家的人多方打点,篡改了之前的证词和证据,受害者也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转而指认了“替罪羔羊”幸丽江。

而由于季北里捅伤了飞哥,飞哥的父母也以此为要挟,季爷爷为了保孙子也不得不妥协了。

季北里解禁之后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变了,但已经晚了。

“为此他还恨了季爷爷很久呢,季北里,你说是吧?”牧歌拍拍季北里的座椅背,把头凑过去。

季北里突然觉得车里闷得透不过气,他打开天窗,让冷空气灌进来,吹得头脑清醒一点。

其实这个故事还不完整,如果他推翻不错,那个他救下的女孩儿其实并不无辜,她应该跟飞哥是熟识的,或者说是他的女朋友。

因为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余小鱼。

季北里不知那晚事情的起因,但听说最后她跟“飞哥”都去了洛杉矶。

至于为什么不私了,而是要千辛万苦找个替罪羔羊,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季北里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经常失眠做噩梦的。牧歌直到现在都很自责,如果他那天还是跟他一起回家,哪怕是早一点给他打个电话,他就不会遇上这件事。

世人从不管对错,只认结果。

月白渐渐能明白季北里的心境了,他的身上发生过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让他的心理承受了太多。

她也明白了幸丽姿对季北里的那份感情,既爱又恨的感情。

“好了,大过年的,别翻这些陈年往事了。说点开心的吧。”牧歌见气氛沉重,又发挥了他的特长,搞活氛围。

谷雨忙附和:“就是就是。”

“小白白,我听说你老家是在一个小岛上是吗?”牧歌把头探到月白旁边,亲密交流。

月白笑笑,点头。

季北里见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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