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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终于接到医院通知,可以去接喜儿回家了。

苗苗起了个大早,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月白起床后发现精神饱满的苗苗,觉得眼前一亮:“苗苗,你起这么早啊?”

苗苗此时坐在化妆镜前,往脸上抹着护肤霜。

她回过头来说:“是啊,要让喜儿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漂亮的老妈。这都在家憋了半个月了,浑身都油腻腻的。”

她一会儿又指着额头抱怨到:“你看我最近一直在冒痘,脸太油了。”

月白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加油!你是最美辣妈!”

因为苗苗的身体还有些不方便,不能太劳累。月白还是打电话给季北里让他来接送。

自从苗苗怀孕后,他快成为她们的专职司机了。

宁小远因为脚伤不方便,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

就在一行人抱着一个小婴儿,提着各种婴儿用品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时候。

被一对老夫妇堵在了小区门口。

苗苗先认出了那个女人,她抱紧怀里的孩子,用胳膊肘碰了碰月白。

是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

上次吃了闭门羹,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前来,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唯唯诺诺的瘦小男人。

两人穿着灰扑扑的很过时的衣服,头发也像枯草一般凌乱。

他们的形象与郦城这个繁华大都市格格不入。

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月白身上,脸上写着两个词:落魄、沧桑。

月白拉着苗苗绕过他们,径直上楼。

女人也拖着老头,紧紧跟随。

季北里猜出了端倪,他摸了摸鼻子,走在最后。

月白到家后,让抱着孩子的苗苗率先进屋,然后抓着门,喊季北里进门。

两个中年男女挡在他们之间,季北里无法上前。

他面露难色。

“季北里,你快进来!我要关门了。”月白催促。

季北里知道逃避无法解决问题,要想彻底摆脱纠缠,他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抬眼望着那死死抵住门的女孩,像稚气未脱的孩子,固执得让人心疼。

他试着给她力量,鼓励她说:“小月亮,让他们进去吧,好好谈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月白一脸不可思议,他竟然劝她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谈?

也对,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他还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吧。

这时女人也开口了:“小雅,让我们进去吧。”

她又将一旁呆滞不敢正眼看人的中年男人拉到月白面前,对她说:“你看,我把你爸也带来了,我们是专程来看你的。”

男人任由女人拉扯,低垂着头,也不说话,也不敢正眼去看她一眼。

呵,是心虚吧?

月白不为所动,她死死抠住门:“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请你们离开,你们这样守在这里毫无意义。”

男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季北里很少见到月白这样不近人情的样子,想必这两人是跟她心里不愿开灯的角落。

对于他来说,断不可能让他的小月亮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的。

所以他从中年夫妇身旁挤过去,准备进屋。

却不料衣袖被人拉住。

那个妇人眼神里充满恳切,或许是因为刚刚他替他们说了话,把他当成了好人。

季北里抬手,把衣袖抽了回来。

他有一丝不悦,蹙着眉说:“松开!”

他长腿一迈,走进屋内。

月白欲关门,却听到“啊!”的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女人居然伸手去阻止她关门,结果手被狠狠地夹了。

一瞬间,整个手背都出现了青紫色瘀斑。

“你?!”月白看到女人受伤,动了恻隐之心。

女人正好趁机而入,“你就让我和你爸进去吧,我们待十分钟就走。”

“就十分钟。”月白无奈,一直让他们在门口站着,也让过路的人猜测,就只能侧身让他们进来。

男人至始至终都低着头,被女人拉着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

月白不打算留客,也不打算招待他们,水都不倒一杯。

她只想听他们说完要说的话然后赶紧走。

月白冷冷地看着夫妇两人,语气疏离:“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女人又开始抹眼泪:“小雅,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但是妈妈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实在是养不起那么多的孩子了呀……那时候你弟弟还小,姐姐稍大一些,可以在家帮忙看着弟弟……”

这些心酸往事月白不愿再提起,也很排斥听到别人提起。

眼前这些声泪俱下的懊恼与忏悔,丝毫打动不了她,也永远无法弥补她这十几年来的缺憾了。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女人:“这些前情提要我不想听,说重点。”

女人的脸色不太好,她用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刚刚夹伤的手上,轻轻揉搓:“小雅,你跟我们回家吧。听说你现在大学快毕业了,在大公司实习了,怎么着也该回家去看看呀。怕你不知道回家的路,我和你爸特意来接你的。”

不知为什么,女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反而有意无意地往一旁的季北里身上瞟。

月白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狠心到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说的话,她默不作声,想听她要怎么把这个故事编圆。

得不到她的回应,女人把话题引到季北里身上:“他是你的男朋友吧?小伙子一表人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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