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歌苦着脸道:“没胃口,我看着人类的食物真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一方面她饿得不行,另一方面她又对自己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

难受啊难受。

她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位被饿死的神明吧?不会吧不会吧?

许聿摘下choker,露出颈上暗红色的条状伤疤。

好像,好像血的颜色……

应如歌知道他是在勾引她,但她没有证据。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万一我把你感染了怎么办?”

许聿说:“那也比给你陪葬强。”

“不会死的,其实一方死了羁绊就会自动解除的,而且……”

应如歌一脸无辜,“而且我真不知道怎么主动解除,学艺不精,不好意思。”

许聿抿了抿唇,在心里默念十遍莫生气,开口道:“我不怪你,毕竟你是一个先天不足只会阿巴阿巴的弱智。”

应如歌理直气壮地给自己辩护:“你不能强求神全知全能,神也只不过是碳基生命的另一种高级模式。”

许聿凉凉道:“但我知道碳基生命的高级模式现在快饿死了。”

“我才没有!”

“咕——”

应如歌尴尬地捂住肚子。

这该死的胃。

她一屁股坐在课桌上,说:“那个死肥宅一定躲在暗处看我的好戏,不然他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为什么不将计就计?”

“就你还将计就计?可别先把自己作死了。”

许聿被她的脑回路折服了。

这狗女人到底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应如歌身形一晃,要不是她反应快撑住桌面,已经一头栽下来了。

许聿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可能是累的。”应如歌说。

但她知道,这种鬼话连她自己都骗不了,更别说骗许聿了。

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塞在鼻孔里的棉花团形同虚设,现在许聿对她而言就是个香喷喷软绵绵的人形大蛋糕。

“你没事吧?”许聿拉住她。

应如歌咬牙,语调变得很急促:“你离我远一点。”

许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从课桌上抱下来。

他搂着她,连哄带骗地劝她咬自己:“不就是给你咬一口吗,只要你活着,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可是让狗女人欠他人情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白白浪费。

他就是要让狗女人内疚,最好永生永世都惦念着这个人情。

应如歌勾住他的下巴,黑眸涣散,连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都看不清,却仍透着高傲与讥诮。

她说:“但凡你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这样做,可惜你没有。”

许聿说:“就当我没有吧。”

他的语气很冷静,甚至还……还有点期待?

神经病啊,这有什么好期待的。

饥饿愈演愈烈,嗜血的欲望在瓦解意志。

应如歌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神的潜力是十分恐怖的,她不知道失控后的自己会到什么地步,恐怕就连许聿也拦不住吧。

一只手拢了拢她的长发,瘦削苍白,骨节分明。

应如歌抓住那只手,把自己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牢牢抓紧。

她凑到许聿耳边,轻声道:“我不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