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个月再回到平凉县,麦小芳把头伸出车窗外,兴奋地大喊了句“我回来了”。陡然听到喊声的百姓纷纷朝又长又气派的车队望过来。

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自己太过分的麦小芳快速把头缩回车里。

“你呀!”麦小欢能理解二姐的心情,也佩服她的胆量,就是可怜了那些路人,也不知道吓到了没。

因为急着赶路,一群人已经错过了饭点,找了一家小店,大家草草吃了顿饭。

“汤宇骏,你知道那个女人住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女人?汤宇骏有些反应不过来,麦小芳使劲瞪他,只要他敢说些出格的话,筷子就准备伸过去了。

“哦!你是说你大哥的那个……”

麦小欢附和地点着头,要是汤宇骏知道她住在哪,自己想顺道过去看一眼,或者到她邻居家里打听一下。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好想对策不是。

这俩人说什么呢?麦小芳最受不了别人说话像打哑谜,汤宇骏把姐妹俩拉上马车,自己也堂而皇之地坐上去。

“我还真知道,当年那个陈文书在自己家上吊,还是挺轰动的,我上次从你们家回青城郡,路过平凉县的时候专门找人打听过,她们家在北面的巷子里,听说是为了供弟弟读书,家里把老宅子卖了,现在租房子住呢!”

麦小欢让曲浩留在马车上休息,自己带着一对边走边吵嘴的冤家,在汤家下人的引领下穿过几条巷子,找到陈家姐弟的住处。

听明白事情始末的麦小芳想直接上去砸门,敢上麦家找老娘谈条件,活腻了吧!还有自己那个大哥……自己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他们的马车停在街角,麦小欢打算等上一会,要是没人从院子里出来,自己就去左右邻居那里打听一下。

也许是麦小欢她们真的时来运转了,虽然没看见有人从院子里出来,远远的却看到一对年轻人从街对面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女孩约有十六、七岁,身上穿着浆洗的已经发白的衣服,走起路一副弱风扶柳的样子,靠近些后,麦小欢看清了她的模样,眉目清秀、脸色有些泛黄,薄唇尖下颏,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身边的男孩子穿着崭新的长袍,面色红润,眉眼中带着些痞气,两个人走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像一对主仆。

那男孩边走边念叨:“那人不是说买了新院子吗?在哪呢?这里四处透风,要是有新住处为什么不搬过去。”

“姐姐现在和他没名没分的,怎么住进去啊!等我们成了亲……”

“你天天这么说,既然这么有把握,他家怎么没人过来看我们,除了那个憨子,我只在你们定亲那天看过看见过那对村夫村妇。”

眼前的女孩会是大哥喜欢的那个吗?听他们的口气,女孩子已经定了亲,难道娘真的妥协了,怎么就不再坚持一下,等自己回来呢!

“哎!咱们家现在的样子……”

“咱们家怎么了,不比那些土里刨食的强多了,他们家就没一个能入得了我眼的。对了,不是说他们家有两个在青城郡陪郡主读书的小村姑吗?你给那个憨子带句话,让她们回来时给我带些书和笔墨,上次他送来的我都用完了。还有米面粮油什么的,这都年根底下了,也不知道多送来些,那个做女婿的不往岳父家送礼,他是傻子吗?”

马车里汤宇骏和麦小欢两个人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按住想跳下去修理人的麦小芳。

“他说了,他妹妹从青城郡回来会带很多好东西的,到时候家里什么都不会缺的。”

“我听说麦家的丫头长的都不错!”

“你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将来考了状元,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我也就这样了,可是你绝不能跟一群乡下人牵扯不清。”

“我也就是说说,那种人家出来的丫头,给我做小我都嫌土气,大姐你就放心吧!”

随着姐弟俩关上院门,谈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麦小欢没好气地瞪了旁边的两个冤家,这俩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差点被人发觉了,你们就不能淡定些吗!

“你听听他们放的那叫什么屁。”麦小芳朝窗外狠狠啐了一口骂到。

汤宇骏揉揉耳朵,只当没听见那个脏字,征求姐妹俩的意见,只要她们点头,自己就有办法把他们姐弟从平凉县赶出去。

麦小芳当然举双手赞成,还帮忙出主意,想让汤宇骏选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再动手,自己也想参与一下,把那个嘴臭的小子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

听那对姐弟话里的意思,大哥的亲都订了,哎!自己还是回来晚了。

“回家以后,听听爹娘的意思再说吧!”

从平凉县到沙溪村坐马车用不上半个时辰就能到,村头的老树下一群半大孩子正在撒欢,很多人家的烟囱里飘着炊烟,各种牲畜的叫声夹杂在一起,演绎着独特的乡村交响曲。

“这是小芳和小欢回来了吗?你娘今天中午还去村口张望了呢!小欢娘,你家闺女回来了。”桂花婶出门喂鸡,正好看见经过门口的车队,能有这么气派出行阵仗的,在沙溪村也只有麦家的两个孩子了。

坐在灶台边看着跳动火苗出神的单翠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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