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局促的用手指卷着发尖，低头摸了摸小橘的脑袋：“那要不，先给它做绝育吧。”
医生托着镜框摇了摇头，“那只布偶猫可以绝育了，这只橘猫今天是打第一针疫苗，暂时还不能做绝育。”
“那今天麻烦您了，我先带它们回去了。”阮桃道谢后把小橘放进了猫包，把大宝从地上抱起来。
她原本是打算再买一个猫包，但看大宝这么听话的模样，出门也不太需要东西束缚。
王姨今天休息，把两只猫送回家，阮桃又一次出了家门，去宠物店给小橘置办些生活用品。
高三都放了寒假，其他年级基本上早就不上课了，天气依然很冷，但街上人很多。
脱离学校的管束，年轻的少年少女成群结队走在街上嬉闹，还有人牵着手。
临近过年，有的商铺前挂了彩灯笼，看上去喜庆热闹。
阮桃一个人在马路边溜达，听着靴子踏在石砖上的声音，心情难免低落。
云柳和周欣每年过年都在外面聚会，连王姨都放假回家休息，父亲常年在外面工作，自母亲去世后阮桃每年都自己一个人在家守夜。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她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看手机，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双眼，吓得僵在原地没敢动。
洛淮前倾身子，脑袋贴在她脸侧看了眼她手里正亮着的手机屏幕。
微信界面，他的头像在置顶。
他笑了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细碎的光，“抱歉，我来晚了。”
低沉轻缓的熟悉嗓音，阮桃呼吸一紧，“……洛淮？”
“嗯。”洛淮压着嗓子答应了一声，趁她视线被遮挡，凑在她脸侧细细的看了一遍。
女孩皮肤细腻，和他的冷白不同，透着淡淡的嫩粉。
真想咬一口。
他发梢洗发水的味道，混着清冷的空气涌入鼻腔。
可想而知凑的有多近。
阮桃不敢动。
“你今天不是……有事来不了吗？”
视线一片漆黑，她没什么安全感，紧张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看着她一开一合的柔软红唇，洛淮咬了咬舌尖，放下双手，“事情办完，想见你，就出来了。”
风很大，他发丝被吹的微乱，但依然很好看。
阮桃仰起头，看清他的脸，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
她就一直保持握着手机的状态，小手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关节冻得直泛红。
洛淮耷拉着眼皮，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放进口袋，把她两只手都裹进了自己的手心。
“你是真不嫌冷。”他念叨了一句。
猫的体温本就比人类高一些，在这种时候尤为明显。
阮桃咬着下唇，几乎冻僵的手指在回温，但她满心都是不安。
“洛淮，”她喊了他一声，把双手抽回，放进冰冷的外套口袋，“你别对我这么好。”
洛淮愣了下，低头看着她，动了动唇，“为什么？”
“我……没身份，没立场，心脏也……承受不了这种悸动了。”阮桃不敢低头看他，眼眶无法抑制的泛起了红色。
这句话，像在逼他坦白，也差不多表明了她的感情。
洛淮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而她一直在逃。
逃够了，感觉也逃不掉了。
她不知道这样突然说出口是否合适，但人都有冲动，或许只是一瞬间的孤独感和心动感落差让她无法忍受，话说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