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问过去,终于找到多兰大师。

多兰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他正坐在屋前的椅子上,端着大碗吃饭,米饭上铺了一层蔬菜和肉片。

这个老头吧唧着嘴吃饭,米饭、菜叶粘在长长的白胡子上,老头看到后撩起胡子将一粒粒米饭和菜叶嗦进嘴里

苏舒见此,不感到恶心,反而感到饿了。

多兰看到一个陌生少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便转过身去,让苏舒看不到碗。

接着苏舒看到这个老头加快了右臂摆动的速度。

片刻后,多兰转回来,将大碗的碗口对向苏舒,晃了晃,意思是没了。

苏舒不由笑了:这个老头有意思。

多兰将碗筷放到旁边的石墩上,并且拿起石墩上的葫芦,喝了口酒,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椅子被他压得咯吱作响。

苏舒靠近走前。

多兰瞥了眼苏舒和他腰间的剑,又闭目晒太阳。

苏舒以后辈之礼朝多兰微微欠身,刚想开口,旁边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麻利地跑过来,收起碗筷,然后看向苏舒这个陌生人;

女孩害羞了几秒,鼓起勇气,问道:“你吃饭了吗?”

苏舒摇摇头。

女孩立马跑回屋子,没几秒,她端着一碗不太满的米饭出来,上面只有一些蔬菜和被汤汁淋过的痕迹。

“对不起,就剩这些了。”

苏舒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碗筷,“谢谢,已经够了,我能吃饱。”

女孩憨笑了几下就跑了回去。

苏舒坐在石凳上,吃了几口,就抬头看向老头,实在是这老头的目光太过灼热了。

苏舒学着老头之前的动作,也转过身去。

老头叹了口气,有些委屈地吧咂着嘴巴。

“我吃过了你还要吗?”苏舒一边笑道,一边将碗微微探前。

不想,老头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品性,竟然直接把碗夺过去,然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这让苏舒看得目瞪口呆。

“你的剑是哪里捡的,我不记得铸过这柄剑。”老头一边大口嚼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虽然不太听清老头在说什么,不过看他的眼神苏舒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苏舒解下剑,

“花钱买的。”

老头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其实他清楚自己铸的每一柄剑,眼前这柄剑可以肯定不是他铸的,可是不用抽出剑身,他却能肯定这剑是自己的手笔。

奇了怪了。

接着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得知苏舒要去弗雷尔卓德后,多兰问了句:“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

苏舒还没回答,多兰摆手:“算了,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不过,你会喝酒吗?”

“这个……只喝过米酒和百花酒。”

“那种酒太甜了,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要去弗雷尔卓德,不会喝那些烈酒可不行,要知道那里冷得要烈酒才能唤醒身体的知觉。”

接下来,多兰老头一边喝着酒一边大谈特谈,讲了在弗雷尔卓德该注意什么,如何辨别雪层下面的安全,穿什么衣服,怎么穿,绳子该怎么系,该怎么在寒风里行走,怎么辨别一个部落的友好或敌视。

一系列详细之后,他又讲弗雷尔卓德的风土人情,什么是战母,什么是血盟,什么是寒冰血脉,什么是兽灵行者,什么是冰霜祭祀,还有关于部落的结构等等。

这些让苏舒目瞪口呆:血盟是战母的丈夫,战母可以拥有几个十几个血盟,她不累吗?

这些很长很长,一讲讲到了夜晚。

高山里的夜空格外清冷、明亮。

苏舒在多兰老头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便摇醒了多兰老头,在对方骂骂咧咧的声音道了声别,然后离开。

走出屋外,苏舒顿时感觉自己身处仙境。

浩瀚云海就在脚下,目望远处,一道云瀑浩浩荡荡,东边,金色的霞光漫射天际,云蒸霞蔚。

苏舒内心涌起冲动,幻想自己御剑飞行,不过这种冲动很快被认清。

“现在我还不行。”

心里是这么想,不过拳头依然紧紧握着。

苏舒莫名地想要去一个地方,

念起,便立即行动,

走到悬崖边,果然看到少年易正在练剑。

看他长发黏着脖子,就知道他已经练了不短的时间了。

苏舒突然自问道:“我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刻苦了。是开始看重等级的一年前,还是获得【一击即斩】的七年前?”

苏舒拔出剑,开始练起小时候练的第一招:刺剑。

一招一式,无意间将所有基础剑招串联起来。

剑身开始泛着蓝光,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盛,苏舒在朦胧中,感觉到剑身沉重万分,在一记上撩剑招中,将沉重的感觉撩了出去。

沉重感消失后,朦胧感如被太阳直射的雾气一般迅速消散。

苏舒定眼一看,地面岩石上一道深深的裂痕从脚下向前延伸,一直到十几丈外的山崖上,崖壁上也有一道向上延伸的裂痕,只有几丈高。

之前那记上撩手臂所抬起的高度,以剑尖延伸过去正好是那里。

苏舒呼了口气,将剑归鞘,转头一看,看到满脸崇拜地易。

又不知为何,苏舒觉得那股自信又回来了。

“想学吗?”

易眼睛一亮,连连点点头。

“当我徒弟吧。”

易摇了摇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加入无极剑派。”

苏舒点了下头,扬了扬剑,“加油。”

易举起剑,坚定道:“一定。”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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