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车骑将军董承的府邸。

在一间密室中,聚集了好些人,似乎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诸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因为有一件大事。在公布这件大事之前,老夫把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有人不愿意加入,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一旦老夫公布事情之后,可就不能再退出了。”

说完这话,董承仔细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穿所有人的内心。

偏将军王子服、越骑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议郎吴硕,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董承长期考察筛选出来,对韩馥和韩罡父子把持朝廷,架空皇帝极为不满的大臣。

“有人要退出吗?”董承再次追问了一句。

密室之内鸦雀无声,但是也没有人起身离开。

众人都是因为不满韩氏父子专权而聚集在一起,而且今天国丈董承的做派与以往截然不同,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这个关键时刻要是起身离开,说不定还没走出车骑将军府就会死于非命。

无论如何,先弄清楚董承神神秘秘地要干什么再说。

“好!”

董承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进了内室,从暗格里取出了一条衣带,双手捧了出来。

“陛下有旨,诸位,接旨吧。”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谁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东西出现。不管怎样,先接旨再说。于是,一个个纷纷跪地接旨。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馥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

董承宣读完旨意,等众人起身之后,十分大方地把旨意递给众人传看。

“嘶......”

看到旨意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整条衣带上的旨意,竟然是用鲜血写成。

鲜红的文字,加上旨意的内容,一股杀气,顿时扑面而来。

“德孝公,这旨意是陛下所书?”偏将军王子服看着面前的衣带诏,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道旨意正是陛下通过我女儿悄悄传给我的。”董承也没有遮掩,坦然说道。

皇帝对韩家的不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局势看来比他们想象的要激烈得多。

“那陛下是想对韩家动手了吗?”这回是昭信将军吴子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正是如此。陛下为了麻痹韩家父子,一直装作对朝政不感兴趣。此次韩馥的儿子韩罡出征交州,久久未归,正好给咱们留下了动手的绝佳时机。”

“可是,这样急着动手,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议郎吴硕有些担心地问道。

“急?能不急吗?大汉一十三州,就只剩下交州还没有被韩罡平定。如果等到韩罡得胜归来,那时候整个天下可就全都掌控在韩家父子手中。以后韩罡要是一直坐镇中枢,请问各位,谁还敢动手?”

董承一点也不避讳,直接把事情说开。

的确,大家都知道韩罡至今未尝败绩,谁也不敢说对上韩罡能够战而胜之。

这些人里,有野心勃勃想要取代韩家父子的;有真的一心忠于皇帝的;也有郁郁不得志,想要搏一把的。

但是不管哪种人,都没有想要白白送死的。

“德孝公,这件事事关重大,就咱们这点人,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啊。要不要再找些人加入,这样把握也更大一些。”越骑校尉种辑也出了一个主意。

“老夫当然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可是此事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如果不是可以足够信任的人,千万不要随便泄露消息。宁缺毋滥,明白吗?”

“这点末将当然明白。不过,末将觉得那个刘备刘玄德可以争取一下。”种辑想起了前几天偶遇的刘备,张口推荐给了董承。

“刘玄德?就是那个被韩罡抓回来之后软禁起来的人?这人现在还能用吗?”

也亏得董承还能记得刘备这个人。现在的刘备,可不是前世里做过徐州之主的刘皇叔,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败军之将而已。

自从投降韩罡之后,这个刘备就在邺城一个韩罡提供的宅院里,过起了隐居的田园生活。听说他还亲自下地耕作,似乎就打算这样安度余生了。

所以,之前董承在考察人选的时候,就自动把他给剔除了。

“德孝公,您相信正值壮年的刘玄德,他是真心甘于隐居田园吗?”

“哦?你的意思是,刘玄德是不得不这么做?难道也是因为韩家?”

“正是如此。末将和这个刘玄德也算认识,他现在虽然赋闲,可是他的两个结拜兄弟关羽和张飞,现在却是韩罡麾下很受重用的大将。”

“原来是这样,难怪韩罡要把刘玄德给软禁起来,估计是怕他们兄弟三人联手造反。”

董承听到这里,顿时以为自己想明白了韩罡和刘备的关系。

“要是这么看来,这个刘玄德还真是可以争取的人选。好,你去试探一下刘玄德,争取把他拉进来。如果他要是能够加入咱们,他那两个结拜兄弟,说不定就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诺!”

第二天,种辑就悄悄地去拜访了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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