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墨眼神威胁无果,独子翻身下床,在房间一角的书桌里抽出一本笔记。

“你说说你,这里面有多少你收集的虚假信息?”她抖了抖笔记本,拧开钢笔盖,嘴里仍旧不忘记吐槽:“第一条:司慎喜欢黑色?”

她瞥了一眼尚且躺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谭小花,后者撇撇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谁让司家的人这么难搞!我问司慎喜欢什么颜色,他们都说司慎不喜欢太明亮的东西,晚上超过九点还不许仆人开灯。”谭小花一脸诡异,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说说,这不是喜欢黑色是什么?”

“收起你脑补的能力,第二条,司慎喜欢onky高定香水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来的?也是脑补?”

谭小花丝毫没有在意谭书墨语气里十足十的鄙夷,对自己的推测自信到了极点。

她解释道:“据说司慎每年去给司家大小姐……”

觉察到谭书墨逐渐迷惑的双目,她赶紧补充:“就是司慎他妈扫墓的时候,都会带一捧向日葵,而且他曾经夸过司氏集团一个女秘书的香水味道不错,以至于让司氏集团总裁办那三个月几乎人手一只onky向日葵高定款,你看我分析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别的不说,如果谭小花打听的没错的话,司慎应该确实对向日葵情有独钟。

笔记本上,谭书墨将第一条划掉,第二条保留了下来,在延伸下来的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条以后补充上一句:“第三百八十九条:司慎对骰子十分熟练,几乎可以随意摆弄甚至听出点数的地步。”

“第三百九十条:司慎喜欢向日葵。”

谭小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弓下腰逐字逐句地将她记下的重要事件读了出来,末了还补充一句:“墨墨,考试的时候你但凡这么认真,也不至于差点挂科啊。”

讨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谭书墨抄起一旁的抱枕就和谭小花扭打在一起。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司慎真的很不好对付。”

“还用你说?”

“刚才看见你被君家少爷带走我都快吓死了,为什么他看起来和你好像认识?”

“不可能,我刚回国你不知道?”

“那如

果是出国前呢?墨墨,他,好像很喜欢你啊!”

谭书墨扭打的动作一滞,答非所问:“下次不要直接用瓶子砸人了,出了事不好处理。”

就在她顿住的那一瞬间,谭小花反败为胜,将谭书墨压在身下扯衣服挠痒痒,窗外越是安静越是衬托出房间里的欢声笑语。

更深露重,四周都是虫鸣,伴着浓浓月华,街道上行走的人影越来越少,直至后面空无一人。

谭家最后一盏灯火熄灭,原先喧嚣大闹的房间也逐渐安静下来,谭家如此,君家亦然。

从君陌白满十八岁起就已经离开君氏夫妇在外买了一套住宅,今天这种情况,君陌白自然不会回老宅。

幸好秦瑶害怕君陌白一个人住会出什么意外,软磨硬泡用了各种手段套出了他的大门密码告诉了赵佳生。

从找代驾开车过来再到进入房间,赵佳生简直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只是这房子安静得吓人,让她怀疑君陌白到底有没有回来。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电视没有餐具,仅有的家具只是空调沙发和冰箱。

但凡是房间里能挂东西的地方,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素描,再过去一点,也有九岁、十岁、十一岁乃至于十五六岁的女孩画像。

这些女孩只在五官轮廓上做了细微的修改,看得出来和之前那个七八岁女孩的画像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见过安书墨,却一眼觉得谭书墨异常眼熟,甚至在内心里笃定这个人或许就是当年的安书墨了。

积年累月接触她的画像,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她的气韵还是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赵佳生从客厅一路走到卧室,毫不意外地见到了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坨。

“陌白。”他低唤一声,那一坨缩得更小了。

这几乎是君陌白睡觉的常态,将自己蜷缩起来,包裹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只是今晚有些变本加厉。

知道抢被子什么的没有用,赵佳生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就是墨墨,是吗?”

被子肉眼可见地抖动了一下,君陌白没有出声。

赵佳生倒生出了几分疑虑,说出来可能有点好笑,不过他还是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

道她就是安书墨?世界上同名同姓长得又像的人多了去了,万一你认错了……”

岂不是很尴尬?

这样的猜测对君陌白而言的却是有一点残忍甚至恶毒,君陌白不说话,不反驳也不解释。

他从来都不是靠眼睛辨认安书墨的,那种心动雀跃的感觉,只有那一人能给他。

只要她站在那里,他就知道那就是他的墨墨。

“今晚让你回来,是怕你吓到墨墨。”赵佳生总算进入主题,兴致来了直接倒在床上,枕着双肘,这么多年能在君陌白床上这样造作的人,还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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