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巧,领导也在这里,让谭小姐过去一叙。”屿秘书看上去温文尔雅,给足了她面子。

如果是平时,突然有一个司慎的手下出现告诉她,司慎要见她,谭书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可是此刻,直觉告诉她,不能去!

“我……我朋友还在等我……”谭书墨双脚发软,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摇了摇,似乎在说你看,确实有人正在找我。

此刻如果他强行将自己绑走,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如果是别人可能真的会放过她,可偏偏她遇上的是只对司慎言听计从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家恶魔。

“得罪了。”屿秘书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直接站在谭书墨背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显得她越发弱小。

杀、人……

所以,他现在是要毁尸灭迹顺便处理掉她这个可疑的目击证人?

谭书墨逃无可逃,尽管磨磨蹭蹭,终究还是走到了包厢门口。

木质的雕花大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

先是被扑面而来刺鼻的鲜血味道袭来,再是亲眼看见被压在桌面上目眦欲裂却无力反驳的张董,最后,视线汇聚在他身上成股流下的鲜血滩上。

谁能想到,在繁华的金融街,如此富丽堂皇的会所里,此刻上演的竟不是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而是刀光血影,生与死之间的较量。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谭书墨的的却却松了一口气,毕竟比起一开门就见到一具尸体的刺激,如今张董那苟延残喘的几声呼吸声成了最大安慰。

“谭……书墨?”这是司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吓得她的脸瞬间惨白。

他似乎特别享受她被自己恐吓的模样,昨夜是,此刻亦然。

“司……司少!”

从谭书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近乎完美的侧面,下颚线条干净利落,薄唇微微抿起,向来玩世不恭的他此刻不自觉地扬起一丝诡异笑容。

因为他捏着碎瓷片低头看张董的关系,谭书墨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里此刻越发疯狂的血液。

他下手越发狠烈,张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完美地隔绝在了房内,从她的角度还

能清楚地看到玻璃墙外那一片人工假山和竹林,谭书墨的身子越来越僵硬。

她该反应过来的,这是单面防窥玻璃。

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老早就被司慎看在眼里,他居然还能容忍到现在才“请”她进来,也是不容易。

“啊……我错了,不要再划了,司慎,不,司少爷,司大公子,祖宗,啊——”

司慎并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手下留情,相反,他手上的动作变得越发狠厉,连带着眸子里都燃起了一丝疯狂。

他变划为捅,窄窄的一片碎瓷片在张董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十几次,他也由拼命挣扎变成了奄奄一息。

“侄女儿,救我,救救我……”张董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谭书墨身上。

她们之间,不过几面之缘,但谭书墨知道,张董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是谭氏企业最强有力的支撑。

司慎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引到了她的身上,手上动作放慢,身子微微放低,仔细欣赏张董这幅残破不堪的样子。

“谭书墨。”他再次唤了一声,尾调微微扬起,神情似乎比刚才要轻松了许多。

他接过屿秘书递过来的湿巾,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直至将双手擦拭得没有一点血迹,才开始和谭书墨闲话家常。

“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问道,坐在宴会桌最尊贵的首位位置,如果忽略眼前血腥的一幕,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帝都尊贵的少爷,不食人间烟火。

“不,不好奇。”她耿直说道,生怕司慎不信,还摇头确定,小小的脑袋像极了拨浪鼓。

她现在害怕极了好吗,哪有心思去好奇别的。

屿秘书觉得有趣,嘴唇紧紧闭着,将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下。

“你不怕我?”司慎讽刺,一双眼睛像极了毒蛇般打量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随时都有要扑上来咬她一口的感觉。

或许是被鲜血诱发出来最原始的本性,司慎的阴暗面暴露无遗,和昨夜的他比起,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颤栗。

“我……怕……”谭书墨发誓,这是她有史以来说的最怂的两个字,以前哪怕是谭文龙拿着家法让她祠堂罚跪,手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她也没有认过怂。

那是她姑且认为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面子大于一切,然而此刻,司慎就像是个疯子,眼里燃烧着的都是疯狂的味道。

“呵~”他不屑的轻笑,眼神里尽是薄凉和嘲讽。

“一个月之内,和谭氏断绝生意上的所有往来,并且将这份收购合同签好送到我手里。”司慎起身,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趁张董迷迷糊糊尚且存了最后一点神智道:“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当着她的面,让张董和谭氏绝交?

司慎做事真的不讲什么道理,暴力能解决的问题,他从来不拐弯抹角。

张董嘴唇蠕动,没人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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