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上课吗?”

男人把卷子还给时念之。

时念之接过去,勾头继续写,“跟的上。”

可能是陆久年的存在感太强,他盯着他看的时候,他都无法专心做事。

时念之抠了抠笔帽,他和陆久年对视。

又解释,“老师上课讲,我就听,然后我也觉得没问题,我听懂了。但一到写作业,我就懵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是很笨?”

陆久年把手放在时念之脑袋上,摸了摸,“也......”

他想说也没有,可是那满是错题的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陆久年最终说,“我晚上回来早点,教你。”

“谢谢。”

时念之继续写他的卷子。

陆久年看不下去了,抽走他的卷子,“别写了,不会的就空着,写了也不会有分。”

“有分,解字给一分的。还有,写了老师就不会让我罚站了。”

时念之一本正经的嗓音。

学渣有学渣敷衍老师的方法。

男人拧眉,“我送你去读书,让你学的就是这些?!”

观念不合。

时念之又是个不爱跟别人争吵的人,他拿出了另外一张卷子,罚站一节课总比罚站两节课好吧。

人总要学会及时止损。

陆久年扫了一眼,又是错题,“不如让你学文科好了!”

话落,他扫见时念之露出来的语文卷子。

刚好是作文那一面,要求写议论文,他写的驴头不对马嘴,错词连篇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陆久年微微咬牙,“时念之,你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

“你是说红薯叶吗?”

“停车!”

陆久年打开时念之那一侧的车门,“下去!”

时念之把卷子书本一把抓,装进书包里。

他也没反抗,背着书包乖巧的下车了。

陆久年的车开走,时念之把书包带朝肩膀上提了提。

他不知道怎么又得罪那个男人了,被赶下车的莫名其妙。

不过好在学校已经快到了,过个马路就是。

班级。

时念之在最后一排坐下。

高三有个好处就是老师挺忙的,充其量也就是检查一下做没做作业,不会细看,然后就开始讲题。

老师的速度很快,嘴巴叭叭的一面就讲完了。

大部分都是,“这题都会吧?”

低下同学,“都会。”

“那就不讲了。”

时念之:“......”

他不会啊。

于是一整节数学课,他都在焦头烂额的改错题,恨不得把老师讲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急的字都变形了,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

还跟不上进度。

他真是太难了,他想回去放牛。

他的同桌——慕光城。

从开学就因为脚伤请假的那位,今天来上课了。

他没来的时候,时念之就听了好多他的事迹了。

总结一句话:这可不是个好人!

见慕光城凑过来看他的卷子,时念之防备的用手遮了一下。

“干什么?”

“啧啧,难得遇见一个比我成绩还烂的,看来以后年级倒数第一非你莫属了。你这么义气,让我变成了倒数第二,这样,你喊我一声老大,每个月给我交一百块钱保护费,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