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手机，按下指令，窗帘缓缓合上。
他睡得昏天黑地，手机一阵又一阵的响，时念之白皙手腕还带着指痕的伸出去。
“你把陆久年逼疯了？”
苏恒一清冷的嗓音传入耳朵，让时念之清醒了一些，他忍着浑身的酸疼，从床上坐起来。
有些睡醒后懒懒的声线，“现在几点了？”
“你那边2点。”
“晚上？”
“下午。”
时念之用手揉了揉眼睛，打开床头的落地灯，“他怎么疯了？”
“你搜顾氏的新闻发布会，在直播。”
时念之拿过床头柜的平板，一边低头搜，一边打趣，“一哥远在L国，却都帮我看着。你这样惯我，会把我惯懒的。”
苏恒一那端静了静，才说，“他......说过让我保护你，不被陆久年欺负。”
时念之白皙修长的指尖微顿。
想起和慕光城相处的点滴，时念之垂眸，眼中藏着心痛，“之前一直都没有问，是谁害的你们，那时候，又都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坐在书房的苏恒一，眼中迅速的闪过几个画面，他像是心慌一样，伸手打开柜子，去拿里面的烟盒和火机。
却在握到手心的时候又猛地放下来。
因为在记忆里。
他和慕光城吵架，慕光城不悦的靠在宿舍楼梯口抽烟。
苏恒一是不喜欢慕光城抽烟的，但他从来不强制慕光城要为了他改变什么，他希望，哪怕就是慕光城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压力，活的洒脱。
这样，或许慕光城就会和他在一起久一点，不会那么快就厌恶他。
但这一次吵架，让苏恒一很心烦。
慕光城什么也不说，一口又一口的抽烟，那副模样活脱脱一个堕落少年，到底是抽了多少烟，才在年少时就像是个老烟鬼了。
如果过的快乐，又怎么会把烟都抽的那么郁郁寡欢。
苏恒一走近慕光城，慕光城就抬眸，视线冷淡的看着他。
他伸手，握住慕光城的手腕，把烟蒂要往唇边送。
慕光城却突然伸手捂住了苏恒一的唇，他用力把手挣回来，然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他眼中都是坏笑的看着苏恒一，“你这样好学生可不能抽烟，会让爸妈失望的。烟这个玩意，我这样的才抽。”
苏恒一拿开慕光城的手，他朝前走，抓着慕光城的手按在楼梯口那面踹了好多脚印的脏兮兮墙面上。
“你怎么样的？”
“我以前有很长一段日子，都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余。”
“不多余。”
苏恒一低头，凑上去先是舔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像是要卷走他口腔里部空气那样加深着这个吻。
亲完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贴近着，慕光城低声，“我这正伤着心呢，你上来就亲我是不是不太好。”
“烟瘾犯了。”
“我犯你......”
慕光城可能是觉得骂苏恒一的妈有点不好，他就硬生生是转着了一下，“你个头啊！你又不抽烟哪来的烟瘾！”
“你就是我的烟瘾。”
慕光城：“......”
明明是一句这么烂的情话，怎从苏恒一口中说出来，就自带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慕光城抿了抿唇，“苏恒一，你优秀的很完美，就像是天上一轮清冷的月，让人可望而不可即。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跟我这样泥潭里的人混在一起，更不适合抽烟。”
“我家是收废品的。”
“......”
“我没有那么可望不可即，你可以把我拉进你的泥潭里，你不愿意，我可以自己走进去。”
苏恒一把手伸向慕光城的口袋里。
慕光城还没来得及阻止，烟就到了他的指尖，他低头咬着烟，垂眸就要点火。
“你疯了！”
慕光城一把抢走苏恒一嘴里的烟，他顺带把烟盒抢走一起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扁。
他训斥苏恒一，“你父母收废品供你读书，他们有多辛苦多不容易，就是让你跟着我这样学坏的？你还有没有出息！”
苏恒一偏执的看着慕光城。
看的慕光城服软了，“记住，我不喜欢你抽烟，我讨厌你身上有烟味行了吧？”
苏恒一这次倒是答应的干脆利落，“好。”
慕光城又蹲下，用手将被踩扁的烟盒捡起来，抖开看了看里面的烟，“十块钱一包呢，勉强还能抽。”
“我赔给你。”
“算了，你要捡多少瓶子才有这么多钱，而且也没坏。回去吧，留时念之一个人在宿舍，要被顾远远欺负的。”
苏恒一觉得自己是不能那么露富，他怕慕光城跟他有隔阂，于是点头，“嗯。”
毕竟是十块钱呢，巨款。
画面一转。
却是光线昏暗的废弃厂房，脏水，青苔，杂草，蜘蛛网，乱七八糟的涂鸦，让这个地方显得狰狞可怖。
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发霉的味道，慕光城被扔在地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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