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时念之伸手,接过那份股权转让书,他垂眸翻看。

陆冰的手指放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是你配合的好。你是没看到,陆久年看到我拿着你给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他被伤成什么样。”

陆冰好似回味一样,啧了两声,忍不住拍手,“实在是太让我爽了。”

时念之觉得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没有什么问题,他要落笔签字了。

陆冰却伸手按住了签字的地方。

“怎么,反悔?”

时念之抬眸和陆冰对视。

陆冰唇畔挂着轻佻的笑意,“怎么会,我只是想提醒你,签了字我们的合同就彻底生效了。到时候,你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时念之拿开陆冰的手。

他垂眸,没有一丝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要你不反悔,我就不可能反悔。”

他轻轻笑了笑,又拿起签好字的股权转让协议,“不过你现在也没有机会反悔了。”

“我怎么会反悔呢,我这不是怕你心疼吗。”

陆冰接过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貌似漫不经心的嗓音。

时念之把话题一转,“你给顾子出找了最好的律师,你这是要保他?”

“我也要保的住他才行吧。”

陆冰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只是觉得有些重了,他的情节没有那么严重,不至于判那么多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法律无情人有情。”

时念之冷笑了一下,“你和他有情。”

“睡过那么几次,我也没给过他什么,而且他那个人,挺让人感觉可悲的。”

“那就看我们的律师谁厉害。”

“行。”

陆冰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时念之多聊,他处理完股权的事情,寻个借口就走了。

时念之接手了陆氏集团,整个人更加忙了。

忙的他一天只睡六个小时。

顾子出的二审结果下来了,这次是判了十年,结果他还要申诉,这个官司还在打着。

时念之交给律师去处理了。

陆冰也向时念之透露过,他想把顾子出的刑期减为三年。

时念之说他痴人说梦,十年一年他也不肯让。

两方这样对峙着。

陆久年消失的越来越久了,眼见着已经是深秋了。

陆冰去探监过顾子出。

顾子出在监狱里显然是被特别关照了,脸上和身上都有伤。

陆冰坐在铁栏外,他看着里面神色颓废的顾子出,“我一会打个招呼,没有人敢再打你。”

顾子出都不正眼看陆冰,他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眸。

“你是来施舍我的?我不过,只是你棋盘上的一颗子,你大可不必这样为我。”

“人总是会对同病相怜的人抱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官司我会帮你打下去,不管最终判几年,如果你出来的时候我还单身,我们就结婚。”

顾子出带着手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很快冷笑,“你只是敷衍我。”

“我想要你活着。”

陆冰的视线放在顾子出遍布割腕痕迹的手腕,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样的人,没有对谁动过感情,但我们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你的害怕忐忑和挣扎,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候也会有共鸣。我们都是私生子,是大家族里见不得光的存在,都拼命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哪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输给天定的继承人。”

陆冰叼了一根烟,这里不能抽烟,所以他只叼着。

顾子出这才抬眸看着陆冰,“可你赢了。”

陆冰似笑非笑,“我只是没有输的那么惨。你看我长成这样偏执的性格,背着仇恨长大,变得冰冷无情,谁都可以利用,性格就已经存在缺陷。别人的生活,有亲情爱情和温暖,而我只有仇恨和算计。子出,我们这样的人,从一开始,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就输了。你懂吗?”

顾子出看着陆冰,他慢慢红了眼眶,他好似绝望至极又像是凄厉,“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我好恨!”

顾子出带着手铐的手用力攥着铁栏,他整个人都贴在上面,仇恨让他的表情狰狞可怖。

陆冰将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他黑眸沉静的看着顾子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坏人,所以不被这个世界接受。”

“是,是这个世界错了!”

陆冰伸手,轻轻摸了摸顾子出的脸,“如果我们这一生只有仇恨,会变得很贫瘠,或许我们可以尝试走出去。”

“可我放不下,我不可能甘心!”

“是,我们都用尽了手段去弥补童年的缺陷,少年成长的阴影,可弥补不是治愈,只要伤疤还在就会一直痛。就像是我报了仇,看着那个我所谓父亲的墓碑,我心里想他可终于死了。我满心满脑子都算计着要抢走家产,可我在拿到的那一瞬间,心里却有什么突然就倒了,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甚至我会觉得,我算计了那么多年,可到头来我就像是一个笑话。”

“我们不是笑话。”

“可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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