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上,山子表情凝重地回到家中绝世狂妃,冷情王爷请接招。

阔别六个年头,家中的面貌依然没有改变,除父母变老、妹妹和弟弟长高长大,一切还是老样子。

妈妈是被三女儿从邻居家里喊来的――

二十五年前的金秋时节,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媳妇捡柴时突然临产,多亏另一位媳妇跑回家喊来接生婆,才生下一个不足三斤重的毛小子。

当天晚上,男人让媳妇给儿子起个名,媳妇说,这孩子是从黄狼山生来的,叫“山子”正合适。

山子传承了妈妈的容颜和姿貌,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帅小伙。

在妈妈的意识里,山子是个不可教治的坏小子,这小子跟他爹不一样,性格倔得像头牛,除了妈妈,没有人能让他顺服认输。

偶尔有一次,山子又跟伙伴们扯皮抬杠,妈妈看不惯,骂他一句犟眼子,久而久之,犟眼子居然叫遍河涯村。

虽说山子天生一根犟牛筋,但在村里颇得人缘,无论男孩女孩,大都愿意接近他,不仅是玉梅,就连大地主王一才的二小姐都喜欢找山子玩。

……

“犟眼子,你还有脸回来,爹妈都没死,用不着你奔丧。”

一踏进堂屋门槛,妈妈眼泪簌簌地骂,这泪水既饱含母亲对亲生骨肉的爱,也充满对这个“孽种”的恨。

面对妈妈的泪水和斥骂,山子闷着头一声不吭,然而思绪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山子给大地主王一才做长工的第三个月,也是农历的盛夏季节,这年山子正好二十岁。

这天晚上九时许,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狂风宛若龙吟虎啸刮个不停。

黑暗中,金叶悄悄拍敲看牛房的门。

金叶与山子小两岁,论辈分,山子与金叶叫二姑。

巧合的是,山子与金叶同月同日生。

又因为金叶生性泼辣,言语犀锐,人称外号小刺猬。

在河涯村,金叶和玉梅是大家公认的两枝花,前者素有沉鱼落雁之容,后者生就闭花羞月之貌。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正当金叶和山子龙腾鱼跃之时,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席卷大雨铺天盖地。

一阵心迷神醉的狂欢过后,金叶方才感到风吼雷鸣的可怕,像一只受惊的羊羔蜷缩在山子的怀抱里。

不知不觉中,金叶和山子就这么相互拥抱,甜甜进入梦乡。

或许是命运的使然,就在金叶和山子入睡不一会,金叶的母亲因高烧不退,已成昏迷状态。

为给妻子治病,王一才手提马灯,来看牛房喊山子请大夫,刚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情景气昏了头――

此时此刻,金叶正在山子的床上穿裤子。

好不容易回过神,王一才抡圆巴掌,狠揍山子一个耳光:“畜生,王八蛋,金叶是你二姑呀。”

金叶急忙挡在山子跟前,一边哭一边央求:“爹,您不要打山子,是我自愿找他的,要打就打金叶吧。”

话音刚落,王一才又一个耳光抽过去,金叶口鼻出血,扑通倒在地下。

山子愤然蹲下身子,将金叶扶拥在怀抱里。

王一才见状,满腔怒气快把肚皮鼓一道大口子,通通地跺着脚骂:“孽种、杂碎,快给我滚,滚。”

顶风冒雨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门口,山子茕茕孑立,内心的滋味说不清是惭耻还是痛恨,所以欲哭无泪,欲喊不能。

突然一道闪电撕破苍穹,紧跟一声雷鸣震耳欲聋。

山子禁不住打个寒战,一咬牙朝村外大踏步走去。

然而这一去不是三天两日,也不是一年半载,而是在杳无音信中悄然度过近六个春秋冬夏。

也正是这一去,不但从根本上改变了山子的命运,同时也让金叶的命运从这儿转个弯,以至给山子和金叶延留下终生割不断的情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