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潇沉默地静坐片刻,既没有推开华瑶,也没有伸手搂抱她。他有意疏远她一般,身体略微向,靠在了椅背上,端的是一副冷淡自持的姿态,犹如天上寒月,碧落云边,那一可望而不可即的清高状,让华瑶兴致大起,就把他的衣带慢慢地扯开,痛痛快快地将他玩弄一回,他却问:“你惯常如此,不觉得腻烦无趣吗?”

华瑶歪了一头:“什意思?”

她双眼亮晶晶的闪耀着流光,神情三分茫然七分认真,实在是可爱动人。她在外人,从未显『露』过此意态,唯独和谢云潇私相处时,才会偶尔透出一两分本『性』……或许这也不是她的本『性』,她只是清楚地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谢云潇喉结微动,似是不堪忍受她长久的凝视,他抬手轻轻地挡住了她的双目。她立即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贴到她自己的脸颊上,还要问他:“怎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亲近你吗?”

谢云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明明已是华瑶的驸马,华瑶却觉得她还没有完完地拿捏住他。他和她的姐夫顾川柏不一样,顾川柏还知道伏低做小,而谢云潇真是从头到脚一身的铮铮傲骨。

华瑶有些担心谢云潇听信了晋明临死留的挑拨离间语。她根基未稳,羽翼未丰,暂时离不开世家和镇国将军的支持,也无法用利益来捆绑谢云潇——思及此,她蹙眉咬唇,附在他耳边道:“我好不容易才替你报了仇,你又在跟我闹什?”

华瑶侧身坐在谢云潇的腿上,谢云潇仍似柳惠般坐怀不『乱』,沉稳平静道:“也不是闹,倒是你的事尚未办完,门又多了一对俊俏少年。我劝你多留点神,少寻欢乐,别耽搁了工夫,误了你的大业。”

原来如此,谢云潇很是计较华瑶把一双美少年留在了身边。那一双美少年不通武艺,不精文墨,最大的本领便是勾引女人。华瑶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哪管谢云潇心里怎?她不耐烦道:“我都没碰过他们,你凭什教训我?”

谢云潇半低着头,她身上的香气所『惑』,沉『迷』不悟地一连嗅了嗅,才道:“你是高不可及的公主,我岂敢教训你。”

华瑶双手扒住谢云潇的肩膀,倚靠着他的胸膛,确认他的心跳比平日里更快一些,才仰起头,故意贴近他的唇角,似乎很和他接吻。当他垂首际,她又扭过头,满怀恶意道:“你总是顶撞我,我大好的兴致都你搅没了。”

谢云潇道:“华小瑶。”

华瑶道:“干什!”

谢云潇顺手熄灭了烛火。他把华瑶揽入怀中,越抱越紧,四一片昏不见光的黑暗,她辨不清他的神『色』,也不懂他为何待她忽冷忽热,干脆就说起了甜言蜜语:“难道你对我还有什芥蒂吗?你我已是结发夫妻,在这世上,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怎办呢,你不懂我有多珍重爱惜你,我总不能剖心自证吧。”

说到一半,华瑶情致渐浓,一边『摸』着他的手掌,一边意有所指道:“我的姓氏是高阳,但我皇族势不两立。我什都不怕,只怕你信了晋明的谗言。”

谢云潇道:“殿多虑了。晋明言,尤其荒谬无稽,我初时听了,也只尽快杀了他。”

华瑶点头:“那就好。”

她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地绕圈:“才,你提起那一对少年,除了提醒我不能把公事当私事,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谢云潇不再拐弯抹角,直说道:“你把他们送给葛巾?”

华瑶斜倚着他,仿佛闲不来似的,毫无顾忌地玩起了他的衣带。因他的武功早已臻入至高境界,身体极为洁净,从内到外不染纤尘,清冽的香韵也透骨侵肌,袖袍都是携香盈芳的,确实要比一般的美人更有意思。

华瑶拿他的衣带绕住自己的腕骨,随口说:“嗯,你别看葛知县一副清廉好官的模样,她的师长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受贿枉法人。他们这一党交际广泛,在刑部和大寺都有些人脉。她的家族是朱原大户,兄长曾在灵安、端化、石曲三省绞杀倭寇,立大功。朱、灵、端、石四省都是南大省,我从未牵涉过南官场,还挺拉拢她,借机识得南各省的士庶。”

谢云潇只说:“你用旁人的美『色』贿赂官员,也得有个分寸……”

“没事的,”华瑶猜到了他的意图,“你无须担忧,虽然我一心上位,但我也不是不择手段的恶徒。”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娘亲就是贱籍,兰泽受过贱籍的苦,我最心疼她们二人,当然明白她们的痛楚。待我来日登基,地位稳固,我定会取缔『妓』院、废除贱籍。从此以,无论贫民还是贱民,在这世上都能堂堂地做人。”

谢云潇滚烫的掌心紧贴她的脊背,他的声音反倒太过冷静:“你忧国爱民,常以恩德待人,以民生国计为念,将来也会是一代仁君。”

华瑶极为诚恳道:“我会令减轻凉州的赋税,以安民生。”

谢云潇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她又道:“一来是因为凉州战『乱』频发,百姓苦不堪言,应当休养年。二来是因为,凉州出了像你这好的驸马,我心甚慰。”

谢云潇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这番话。她的左手探入他的衣襟,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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