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寻理想的道路之上,一路坎坷,举步维艰。

幸得,夜虽漫长,心不孤独。

世人本不懂我,何必强求俗世知我。

一千年后,一万年后,天破晓后,在回过头,总有人能知道,我现在在做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暗夜冰冷,夜风刺骨。尹仁一袭黑披风裹着身体,带着巨灵和大黄,继续前行。

战斗,一场接着一场。

许久后——

在暗夜,很难计算准确的时间。一般都只能表述为一会儿、一段时间后,很久后,很久很久……除非你时刻守着时钟,否则你只能这样表述。

许久后,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巨灵吐了一口带血的痰,说:“我说仁哥,你的这计划貌似不灵光。

战乱倒是挑起来,却他妈的都冲着我们来了。这一路走来,我细细记下来了,总共遇到十二次战斗。

其中胜四场,惨胜两场,平手六场。我觉得有些吃不消了,要不我们低调一段时间再说?”

尹仁也坐下来疗伤。他说:“东境极其保守,对异端思想的容忍度极低,我们现在的境遇,也在意料之中。

不怕无休止的战斗,但是这种没意义的战斗确实耗费我们大量的心神。

再打两场看看吧。如果还是达不到挑起人族与众族争端的目标,他们依旧还是只针对我们,那我们躲起来。”

巨灵指着半死不活的大黄,说:“哈哈,论猥琐发育,逃跑逃命,他最在行。”

大黄看都懒得看巨灵一眼,就当是表扬的话了。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慢慢地传来。

因为没有刻意隐藏,所以巨灵和尹仁都听到了。

一个老头驼着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这老头看起来苍老无比。但越是这种老头,越要小心。

大黄细细嗅着对方的气味,确认对方是人族无疑,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这是危险的信号。

大黄俯下身子,呲牙低吼。

老者远远地就开口说:“放心,我没有恶意。”

可大黄哪里敢放松警惕?

驼背老头颤抖着拿出一块令牌,居然也是一个“巡”字。

“夜巡者,夏齐。”老头自报姓名后,站在原地没有动。

大黄看着尹仁,等他的指令。

尹仁盯着令牌看了一会儿,动身向前迎接。见尹仁没有怀疑,大黄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不管其他事情,继续趴着舔舐伤口。

巨灵却不大放心,手依旧放在铁棺上。

尹仁举起手,先朝夏齐行了一个巡夜者的礼。夏齐举起颤抖的手还礼。

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尹仁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说到:“终于等来队友了。”

夏齐点点头,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尹仁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不知夏老能联系上多少巡夜者,现在我急需组织的帮助。“

夏齐缓缓说:“倒是能联系上一些,只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帮助你。”

尹仁略微弯腰,恭敬地说:“夏老有何指教?仁,洗耳恭听。”

夏齐点点头,表示对尹仁态度的认可。他杵了杵手中的拐杖,说:“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

可笑的错?尹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可笑的错。”夏齐的语气有些严厉。

原来,夏齐是来问罪的。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代表组织前来问罪的。

大黄和巨灵都看着尹仁,他们知道“天将破晓”四个字是尹仁自个儿瞎编的,根本不是组织给的指示。

尹仁没有辩解,而是俯首认罪,说:“我有罪。”

夏齐问:“罪在何处?”

尹仁答:“假传谶语,擅自行动。”

夏齐摇摇头,说:“不愧是长吉教出来的弟子,有担当。但缺乏历练,还是稍显稚嫩。”

尹仁惊讶地抬起头,问:“夏老认识我老师?”

“有过几面之缘。”

夏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他继续说:“现在的巡夜者,已经是一盘散沙。没有统一组织和领导。你能在这种情况下,抓住机会,果断行动。这不是错,更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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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尹仁疑问:“恕我愚钝,那除此之外,我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呢?”

夏齐与尹仁席地而坐,巨灵守在一旁。大黄事不关己,躲在一边打盹。

暗夜无光,世间黑暗。

但是,在这里,在桐岭中这个无名之地,将要点燃暗夜的第一道光——希望之光。

夏齐说:“你只知道‘血旗主伐,巡令主查’这句俗语。能充分利用这句俗语是好事,但却不知道这背后的含义,弄巧成拙了。”

尹仁边听边思考,说:“看来这两句俗语背后还有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夏齐声音苍老,说:“这些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这次前来,就是要把这些东西唠嗑给你听。万一哪天我不在了,这世上总得还有些明白人。”

尹仁身体微微前倾。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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