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傅哲的身子还在怀里抖,傅怿为了安抚他,任由他下口,手在他的背后顺着,“哥,没事的,你别害怕。”

傅哲慢慢松了口,随后伏在傅怿的肩窝里小声地抽泣,“我只是害怕他们知道而已,有什么错…”

傅怿的心脏顿时像被无形中的手紧紧掐住,直到破裂淋漓,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只能重复没用的安慰,“你没错…是我的错,哥,你没错…”

傅哲从小到大基本很少哭,除去小时候被冷落被争宠的那段时间,此刻他埋在傅怿怀里真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从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就被无情的崩塌瓦解。

父母的期待、弟弟的逼迫、世俗的眼光、舆论的风暴。

这些都是压在他脆弱满是伤痕心上的夺命稻草。

傅哲哭的身子都在抖,傅怿开始担忧起来,侧过头吻在他一边的黑发上,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偶尔轻轻拍打,“哥,没事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说不说都随你,我不强迫你了。”

傅哲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颈首之间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在远处的床头照耀着,微黄的温暖不到这个角落。

傅哲的眼睛哭得通红,眼圈发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身体一碰就轻轻颤抖,傅怿看到时心就像被挖去了一块扔在不起眼的垃圾堆里,他急急忙忙的用手去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怿将人安顿好在床上,打算等他睡着才走,傅哲却在一边拉住他的手腕,轻声说,“你陪我睡,爸妈醒来之前再回自己的房间。”随后又犹豫了一下问道,“好不好?”

傅怿看着他,指尖抹去傅哲眼角残留的泪珠,“好。”

傅哲伸手去关掉床头的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安眠药还在吃吗?”傅怿问。

“没有了。”傅哲摇摇头,身上被傅怿的双手紧紧抱住,脖子痒痒的。

静谧的空间里只流淌着彼此的心跳声,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摆打出一层黑影,蝉鸣和星星的夜晚交织在一起,显得美好而祥和。

傅哲哭得累了,脑子里昏昏沉沉,他倚在傅怿的手臂上,留下几丝力气和他说话,“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们受刺激。”

“我知道,是我太幼稚了,对不起,哥。”傅怿蹭上傅哲的后颈,凑在他的耳边说话。

湿热的呼吸从后方传来,傅哲在傅怿怀里翻了个身,借由尽忠职守的月光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摆,“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需要特意向每一个人说明,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就像温霄,他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我不介意他知道,可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不会帮我们保守秘密,也不会好心的去维护我们,你知道吗?”

“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在乎乱伦这个词了。可是外面的人不一样,他会觉得我们这样是冲破道德的枷锁,是在挑战伦理的底线,他会觉得我们是大千世界的异类,会把我们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小怿…我不想要这样。”

“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对不起。”

傅哲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哽咽,情绪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傅怿每听一个字就心颤一分,他连忙凑上前去把傅哲搂在怀里,“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禁忌。

它规范人们的行为举止,受到法律的约束。

它代表对神秘事物的探索和隐蔽,意味着所有隐藏在禁忌之下的爱恋都将只是生长在烂泥墙根的一束野草,一把桑果,一种永远见不得人的恶臭。

傅哲选择踏出了第一步,迎着周围腐朽烂霉的空气冲破这片天地,去拥抱傅怿。

那个从小就像一束阳光照在他生命里的弟弟。

夏天的早晨亮的格外早,已经进入了八月份酷暑的结尾。

傅哲早上起来的时候傅怿已经不在他房间了,身边的位子一片冰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过才四点半而已。

他去浴室里洗漱,镜子里的人格外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浅陷,一双眼无神无光,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像一潭暗黑的死水。

傅哲弯下腰用冷水冲了把脸,额前的发丝都被浸湿的一根一根,他随意用毛巾擦了一把,绕过傅文旭和周桐的房间下了楼去,厨房里只有保姆一个人在准备早餐。

傅哲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冰块用毛巾包裹着,走上自己的房间按压在眼睛上,刺骨的冰冷让他的眉宇皱了起来,等到差不多了就拿了下来,摸上去一片冰凉。

“哥。”

傅怿直接开了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没有比傅哲刚才好多少。

他走到傅哲的身边,看着他一圈红红的眼睛,被冰水沾湿的睫毛,“好点了吗?”

“嗯。”傅哲点点头,毛巾里的冰块已经在渗水了,他站起身就要出门,被傅怿拦了下来。

“我帮你去送。”傅怿按下傅哲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儿,吃早餐的时候叫你。”

傅怿俯下身,在傅哲的嘴角亲了一下,一夜没睡冒出来的胡茬扎在了傅哲的下巴,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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