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许砚生的声音轻轻的,他闭了闭眼,心中的恐惧过去之后还留下来点点后怕。

时雨之前被他打都没有要哭的意思,因为知道许砚生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单独行动,所以他生气也是应该,打完了他再撒个娇就完了,但是他听到了许砚生声音里的颤抖,感觉到了那双手臂禁锢着自己的力道,眼眶慢慢红了,他抓紧了许砚生背后的衣服料子:“我……”

许砚生抱了他一会儿,时雨裤子还没提,他怕时雨着凉,放开他之后弯腰帮他把裤子提好,顺带看了看他的屁股。

幸好他还没有生气到没有理智,知道他明天还要忙,打得重但也没有多少下,肿了些但是明天就可以下去。

“你送那个小孩儿回去了?”许砚生问。

时雨点点头:“嗯。”说着他又生起气来,哼着道:“那小孩儿也太坏了,敢拿石头砸人,那天把谁砸出毛病了,人家上门索赔看他咋办。”

许砚生无奈:“你跟他家长说了?”

“嗯,那小孩儿他爸当时就要拿扫帚打他被我拦下来了,可能是看我没啥大事儿,让他跟我道了歉,也没别的什么了。”

“没问你需不需要看医生?”许砚生蹙着眉。

“他们知道我是志愿者,我走的时候告诉我找你们几个大夫给看看。”时雨也有点郁闷,虽然夫妇俩说得也没错吧,但是他就是觉得那里不得劲儿。

许砚生沉默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时雨又环住他的腰,抬着头看他:“你咋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许砚生没好气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奥……”时雨笑了笑:“那你们下午跟那个大姐聊得怎么样?”

许砚生笑容淡了些,叹息道:“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改变的,我和唐医生告诉她同性恋不是神经病,她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了。”

时雨蹙着眉:“也是……不过那孩子也是傻,明明知道自己家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干嘛这么着急出柜,还没毕业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下午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一些关于她儿子的事情。那个男孩儿成绩挺好的,考上了城里的一本,他能不知道家里的接受度是什么样子的?是暑假回来的时候他男朋友送他到村子门口,俩人可能一时情动亲了亲,正巧被村里一个老太太看见,回来就跟他家长说了。”

时雨气愤:“嘴可真长。”

许砚生失笑,两只手下去兜着他的屁股慢慢揉,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明天准备去男孩儿家里看看,听说……”

他顿了顿:“因为这事儿他爸妈不让他出去上学,这学期都过了一半多了,他一直在家呢,我去看看他。”

时雨拧紧了眉,眼神里有些担心和怜悯。

“你看到了吧。”许砚生慢慢道:“我们是来医援的,能医得了身体医不了心,有的时候我把我自己都想的太万能了,但其实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确实挺让人难过的。”

时雨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抬着脸在他下巴上一下一下亲:“反正你就是最厉害的。”

“你对我有滤镜啊?”许砚生笑得眼睛弯了弯。

“对啊。”时雨一笑:“你又不是心理医生干嘛要去医治人心,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就好啦!”

“知道了。”许砚生在他额角吻了下。

虽说比平常的惩罚性质的要打得轻,但到底还是肿了的,时雨走路姿势奇怪,但好在本身他腿上就有淤青,张铭帆也没看出什么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许医生训你没?”

“说没训你也不信吧。”时雨就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打算瞒着:“没事,骂了我两句而已。”

“你看你衣服都脏了。”张铭帆蹙眉:“我有湿巾,一会儿给你擦擦,但是你得换条裤子。”

“嗯。”时雨一笑:“不好意思啊,本来出去买糖葫芦的,结果都摔地里了也吃不了,还害你们担心。”

张铭帆摆摆手:“我再担心也没许砚生担心你,他听说你半天没回来转身就走,我没见过他那副样子,虽然竭力忍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紧张害怕。”

时雨这会儿愧疚劲儿过去了,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甜甜酸酸的,到现在许砚生打完他的那个怀抱我都记得。

“我洗个澡。”时雨道:“头发里估计都是灰。”

“你洗吧,我给你擦衣服。”

他们明天下午就要走了,时雨的裤子没法洗,只能塞进袋子装起来。

次日一早,许砚生就没跟着一起来,也没让时雨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昨天那位大姐家里,到了中午吃饭才回来,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

时雨悄悄走到他旁边,不用问也知道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没事。”时雨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那孩子已经有点抑郁了。”许砚生叹了口气:“我在他们家待了那么久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

时雨揪心:“那怎么办?”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联系了一个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心理学的学长。”许砚生慢慢道:“我是打算咨询一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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