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穿了一身棉袄入场,被检查的小吏勒令脱了扔在外面,结果这孩子就穿了一身单衣在寒风中考了一整天,又经历了毒气炸弹事件,他比较倒霉,距离那位仁兄近,中午就没能吃下饭,胃里还翻江倒海,这么一折腾,回来就感觉头重脚轻,直接烧迷糊了。

“这次还是要多谢唐大哥了,你总在关键时候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段云飞是真的心怀感激。

唐易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明日你怎么打算,还能考吗?”

“能,我一定要考!”段云飞坚定地说:“我家拼尽力供我读书,我怎能在第一场就倒下,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考下去!”

唐易很佩服这意志坚定的少年,便说:“好,那你今晚需好好休息,大夫说你明日还会有些头痛,多休息些明日能疼的轻一些。”

“嗯好。”

“你可带了换洗衣服?”

“带了两件。”

“那不行,等会我去把我的衣服拿两套给你,你明日套在外面穿上,大病初愈,可不能再着凉。”

唐易和温言走后,段云飞坐在床上默默流泪,自古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在这节骨眼上换做其他同伴,大概会幸灾乐祸少了一个有力竞争对手,也只有唐易这样的侠义心肠,才会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对他悉心照料了。

这是大恩,救命救前程双重大恩,段云飞铭感于心,此生不忘。

唐易给段云飞送了衣服,回去之后就立刻上床搂着温言呼呼大睡,这一晚他没有借用温言的小手释放精力,温言却格外紧张,几乎是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翻身吵醒唐易,影响他第二日的发挥。

第二天一早,唐易和温言下楼吃饭时便遇到了裹得厚厚的段云飞,段云飞小脸苍白,但眼神坚定,看上去状态还行。

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一起吃饭,其余三个少年下来时看见段云飞,都有些不好意思,想上前打招呼,却被家长拉着去了另一桌,说是怕传染了病气。

唐易三人没有理会那几人,今天早饭他们要了发面的红糖姜饼,唐易和段云飞每人吃了一大个,喝了一点点粥,肚子饱饱的暖暖的,振作了精神去考场。

路上唐易问段云飞感觉如何,段云飞表示还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哭时间长的缘故,头只是隐隐约约有点疼,不算太严重,只是两只眼睛有点肿,不太好看而已。

这一场考试考场上空出数个位置来,或是生了病无法考试的,或是上一场弄脏试卷被架出去那几位。

第二场考试唐易依旧按部就班答题,中午没有再带馒头,而是带了那种厚厚的发面红糖姜饼,温言给切成了薄片,也给段云飞准备了一份,段云飞才十二岁,在温言看来也是个小朋友,不自觉的就想照顾一下。

红糖姜饼是精白面发面做成,面里掺了姜汁,里面十足的红糖馅,里面加了姜丝,这天气冷,切好后红糖会凝固也不会流的到处都是,吃上一个胃里暖,身上便能添几分暖意,唐易边吃边决定回去让温言研究研究这饼,以后若是赶上冬天考试就带这个。

这一天没有什么变故,一切都很顺利,答完卷后唐易在门外和段云飞同行,段云飞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只是微微有些疲倦,唐易又带他去找大夫看了看,老大夫开了些方便携带的药丸,吃上两天就无大碍了。

接下来还有三场考试,都还算顺利,后面几场就很少有人离开了,只是五天的寒风中考试让大多数书生都吃不消,等到五场部考完,许多人都得了风寒,需要回家好好休养。

唐易是少有的生龙活虎的考生,考完试没有急着回乡,而是带着温言狠狠地玩了两天才回去。

回程先去了镇上,见了傅掌柜,细细聊了考试经历,又把文章默写出来给傅掌柜看,傅掌柜看了之后颔首表示满意,不过老头的表达方式比较含蓄,没有给唐易评价,只让唐易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后继续按时上课,接下来要准备府试的内容了,府试和县试考的内容不同,需要重新捋顺一番。

唐易答应了,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时分,唐实早就在家做好了饭要给他接风洗尘,唐易把在县城买的礼物带给唐实和周蓉,两人先不急着拆礼物,问到唐易考得如何,唐易想想傅掌柜的态度,感觉自己取中应该是问题不大。

唐实和周蓉都开心坏了,不管唐易将来如何,只要这次县试取中就是童生老爷了,这可是唐家几代以来第一个童生。

唐易自己倒没有多兴奋,因为童生其实没有什么用,既不能帮家里免除赋税,也不能当官挣钱,顶多在镇上做个文字抄写的工作,所谓不上不下,徒有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