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多待了一天,小少爷半夜的时候在旁边的床铺上睡的突然起身往我怀里钻。

这场景倒像只小老鼠,所谓‘漂床过道’来看我。

我偷偷在他后背摸了摸,然后拥着他睡去。

这些年,无论是在训练磨合的那段时间还是安稳休闲的时候,我都极少做梦。

也不习惯沉睡。

靳九溪当初将我捡回去训练的时候就同我讲过,“毫无自知就是死亡最大的因素。”

睡得沉容易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也给了自己容易做梦的机会,做梦的优点很多,可以帮人实现很多幻想,可它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它单单只是梦。

可我今夜抱着我最爱的人。

难免多了些,做梦的因素。

“裴裴,怎么我喊你你都不应我…”青年的声音还处在刚练完声后的疲惫期,有些沙哑,可又带着些沮丧,“我喜欢你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的,你不要生气。”

“我在跟你讲道理!裴秋!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会杀人又怎么样?我邱家人的手白过吗?……什么叫我乱说,裴秋,你给我听好了,我、在、追、求、你!”

“男人和男人一样可以的好不好?我那天不是……哦,好吧我闭嘴,那裴裴你不要不理我了,我弹钢琴给你听……”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裴秋。”

裴秋。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青年通红的双眼从梦境中涌上心头,我猛地睁开眼,慌乱的看了眼怀里正在轻轻蹭着我衣服的人,良久,才扯了扯嘴角傻笑了一下。

这哪叫做梦啊?这简直是回忆往昔。

虽然……都是小少爷当初对我说的话,但这么重新经历一遍,总觉得心疼他,有些怨恨自己当初怎么这么冷心冷情,不对他客气一些。

罢了,他总归是收了心与我在一起,我也该知足了,总是这么怨妇般,倒像个自作孽的傻瓜。

中午的时候他才醒来,刚醒就眯着眼说好困,完了加一句饿死了。

我轻咳一声,看着他笑,“我刚刚听见过道上有小护士夸你睡觉好看的。”

“什么?”他迷糊的抱着我,嘴里哼唧唧的道:“要他们看什么,你看就行了。”

“你不要总是说这种话。”我劝他道。

他抬眼瞪我,“我就说,你咬我啊!”

我失笑,无奈的看着他,“你一说这种话我就特别开心,怕控制不住。”

他闻言一愣,没过一会儿耳根子红了一大片,嘴里嘀嘀咕咕道:“你这种人除了嘴巴甜真是一无是处……”

……谁嘴巴甜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就说他这种被宠坏的小少爷不懂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好了好了,你赶紧多休息会儿,我去一楼的食堂给你买粥喝。”他说着,边揉头发边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套了件外套往外去。

“……”

咳。

我捂住心口的位置,只觉得脸上发烫得紧。

心脏跳动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横冲直撞,撞得我心直疼。

真是奇怪,有谁家两情相悦心还疼的?这心脏真是有毛病。

等了大约半小时,邱逸还没回来,倒是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手上抱着一捧康乃馨,还提着一袋苹果。

男人先是将花和水果放好,然后笑着坐到邱逸陪床的椅子上,朝我伸手道:“你好,我是徐睿然。”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理会他的手。

他伸了一会儿也觉得自讨没趣,收回去了,脸上的笑依旧挂着,继续道:“陈副局是我上司。”

哦,原来是陈浩那儿的小警察。

“说吧,什么事?”想来是靳九溪提过的那件事。

徐睿然也不多话,当即从外套里拿出纸笔来,开口问道:“去年六月十二日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斜了他一眼,一时差点笑出声,陈浩也真是可怜,新兵蛋子里尽是些空有一腔热血却没脑子的人,啧。

“徐警官。”我轻喊了一声,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我朝他问道:“请问你去年六月十二日的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听罢一愣,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你这才二十多岁吧,你都想不起来,你让我一个三十岁的人想?”

“……”好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脸上一片红。

“好吧,那我再问裴先生你一个问题,请你配合。”说着他又在外套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翻开找了找,摸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去年六月份的x大谋杀案,你可有印象?”

我看着手里的那张报纸复印件,有些犯困,看了几分钟将纸还给他,淡声道:“x大化学教授提纯炼毒那事我倒是知道。”

“……我在陈教授家里发现一柄短刀,是不是你的?”他说着,指着刚拿出来的一张照片,我扫了一眼便抬头与他对视,冷声道:“你有见过杀人犯跟你说他杀人了吗?”

徐睿然的视线也变得尖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要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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