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就让我看哥一眼,看一眼我就走……哥他不知道我去哪里,他会难受的……”

“快走吧你,待会那些要债的跑上门找我们麻烦!你哥病才好一点,见了你这种衰仔指不定又要不舒服!”

“妈……?”

女人的声音带着嫌弃,又带着些急促,“快走吧,快走!别回来了……”女人顿了顿,突然爆发道:“我让你快滚你听见没有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死小孩害得我有多惨!要不是你,你爸会这么对我吗?!快滚!”

……

裴秋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靳九溪。

靳九溪正坐在他床边,一双眼满是血丝,见裴秋睁开眼睛,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看过去,轻声喊道:“秋秋。”

裴秋闻言朝他弯了下嘴角,很快又恢复原状,出口的声音又哑又干:“靳总。”

靳九溪微顿,不由露出自嘲的笑容,伸手替裴秋掖了掖被子,淡笑道:“你这么聪明,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裴秋眨了下眼,没说话。

靳九溪同他交好这么多年,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也不计较,给裴秋把床摇高,又伸手在一旁的杯子里倒了杯温开水递给裴秋。

裴秋接过抿了抿,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嘴角微微垂下一些,靳九溪见了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伸手摸摸他的头轻叹道:“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裴秋听罢依旧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

靳九溪拿纸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裴秋满是咬伤的嘴巴,眼里透了些心疼,叹道:“我之前给你打电话问他的下落就是给你提醒…”

“我知道。”靳九溪欲继续下去的话被裴秋轻声打断,“你知道‘规定期限的幸福’和‘不定限额的幸福’的区别吗?”

“……什么?”

裴秋转头看了眼病房白色的窗帘,淡淡道:“知道期限,就知道自己会在哪天死,这期间便能好好享受这活着的日子。”

“不定限额也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能到什么时候。想早早放弃一了百了既舍不得又怀着一丝也许会有很久的贪心欲念,可是这慢慢等死的日子……”裴秋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觉得酸的厉害,想要笑,可是他总学不会好看的笑,现如今嘴里都是苦味,更别谈笑得好看了,只好抿抿嘴,轻声道:“真是惊喜又惊恐。”

这两份幸福,他没得选,只能走后面那条路。

到如今这地步他谁也怨不了,反正都是他心甘情愿。

得了惊喜,是幸运。

得了惊恐,是活该。

靳九溪良久无言,想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见裴秋面露倦色,他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又轻声安抚道:“别想这么多了,你这烧还没退,一下把脑子烧坏了。”

裴秋皱眉骂他,“你可别诅咒我了。”

靳九溪朝他抛了个媚眼,“管到你哥我头上了,你小心我揍你。”

“……”

裴秋无言,精神渐渐淡下去,见靳九溪也没什么大事仿佛只是为了来看看他,他也懒得去思考,合上眼就准备睡了。

靳九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敛起笑,神色冷然的起身往外走去。

邱逸正在医生那儿,靳九溪抬腿走到他身边,听到医生正在说裴秋的情况。

“送来的时间也算及时,他手指的神经已经有些开始坏死,痊愈之后可能会有一些不灵活。”

邱逸点点头,“能接上就行,无名指不灵活就不灵活罢,没什么大碍。”

医生大概也觉得无名指不灵活没太大事,点点头又道:“至于肛/裂的问题……”

提到这个邱逸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情绪,见那人不愿同他说话的模样他就一腔怒火。

“病人遭受过严重的性侵犯,体内残留的精/液经过检验发现是不同的人…”医生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男人脸色有些怪异,便出声询问道:“先生…?”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皱着眉头问道:“……体内有精/液?”

“是的,检验报告显示是不同人的……”

话刚说一半就被男人打断,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暴怒道:“胡扯什么!棍子哪有那玩意儿!”

“……”意识到他的话,医生脸色白了白。

靳九溪见状皱起眉,伸手把邱逸猛地往后一拉,轻怒道:“你发什么神经!医生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邱逸回头瞪他一眼,声音冷淡道:“你知道什么?我看见他第一眼他浑身都是……”

他浑身都是……血?

裤子上都是……血?

“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靳九溪心生厌烦,抬手揪住他衣领,冷冷道:“你觉得裴秋是什么样的人?”

“……”邱逸红着眼与他对视,半晌,轻笑道:“他哪里是人,他就是条狗。”

靳九溪浑身一震,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松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邱逸看着他背影,良久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两声,“装什么清高……”

随便问了医生几个注意事项,邱逸转身回病房,在病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