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面色愈发凝重,只问,“这是说,太子殿下想要娶嘉平侯府的二女做妾了。”

赵良娣苦笑着点头,“是。”

“只是殿下何必想出这么个法子,直接去嘉平侯府提亲不就得了?嘉平侯在朝堂之上本就是偏向着殿下的,若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殿下,两府岂不是更亲上三分?来日殿下得登大宝,会少了他们嘉平侯府的好处?太子施此一计,难道竟还怕嘉平侯回绝不成。”

赵良娣低叹一声,说,“哥哥你不知,殿下想纳谢家姑娘为侧妃,是早早便有的事了,只是上一回,嘉平侯府是真的婉拒了。”

“什么?这是何时的事?”赵光竟从未听说过此事。

“约有一年了罢。去年初春,有一日母后约着京中贵府的夫人小姐们去宫中赏花吃茶,殿下刚巧那一日也进宫给母后请安,便一眼相中了嘉平侯府的二女,后来回了太子府,便有意和太子妃提了一句,太子妃见殿下喜欢得紧,自然是应了。殿下过了几日便去求圣上下旨赐婚,圣上却说,殿下的年纪比那谢姑娘大了不少,恐怕嘉平侯心里不愿,何况嘉平侯极爱这嫡女,怎会舍得人去做妾。殿下听圣上这么说,心里自然不痛快,但又能如何,只好想着从嘉平侯府入手,想他家先点头,殿下再去提亲。后来便设了一春日宴,请了各府的人来,把这事同嘉平侯说了,那时我就在殿下不远处坐着,瞧嘉平侯的神色,的确是不愿的。”

赵光附和道,“只怕嘉平侯愿意,那谢二姑娘也不愿罢。我虽不关心京中男女婚嫁一事,但也略有耳闻,这谢二姑娘是个有才气的,因此性子也孤高了些,前后回绝了不少京中子弟,必然是盼着他日得嫁如意郎君的,太子若是再年长几岁,恐怕连她的父亲也做得了,她怎会愿嫁与这样的男子?且她一个侯府嫡女,将来自可做别的府上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妻,做妾?即便是太子的妾,怕说出去也叫人笑话罢!”

赵良娣一惊,忙道,“哥哥慎言,这话实乃大不敬,若是传到殿下耳中,必定要惹殿下不快,你们彼此之间岂非生了隔阂!”

赵光冷声道,“你不必害怕,这是我府上,我心里想着什么,嘴上便说什么,我这里谁的耳目都没有,干净得很!只要你那两个新来的丫头懂规矩,知道什么该听什么该说,你那好夫君便什么也知道不了!”

赵良娣朝门外看了一眼,见那两个丫头离得远,想必是听不见的,这才放心了,回头埋怨起赵光来,“哥哥,殿下是什么人,岂容你我不敬?你平日里总是担心我,我才是真要为你担忧,你日日在殿下手下做事,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不可太露锋芒,更不可口无遮拦,以免得罪了殿下和殿下身边的人,叫殿下有心疏远了你。”

赵光并不理会她这些,只说,“你还有空担心我,不如还是为自己忧虑罢!太子去年在嘉平侯府找了不痛快,不记恨他们家也便罢了,心思却能延续至今,竟还对那谢家女念念不忘,如今又要她身边的下人给她下药,叫她不能见人,这是什么意思?”

赵良娣道,“应是为了叫靖宁侯府知难而退罢。殿下两月前知道靖宁侯夫人携次子同谢家母女一同外出郊游,后又听说这一对男女相谈甚欢,对彼此皆有几分喜欢,眼看着靖宁侯府便要上谢家下聘了,便想出这么个法子,好叫靖宁侯夫人自己先将这事作罢。果然,靖宁侯夫人那日亲自去了嘉平侯府,出来时神色颇不愉快,接着这事便黄了。”

赵光细想太子的手段,冷笑道,“殿下这计可谓是一石二鸟。一来太子府并无人出面,谢家如何也想不到这二女儿怎么就病了这么久;二来,待靖宁侯府自己从这门亲事中退出来,那使唤丫头没了太子授意,谢家女不日便能痊愈,太子再即刻去找嘉平侯说明自个儿对她的心意,恐怕嘉平侯就不是那么简单便能拒绝的了殿下第二次了。嘉平侯去年也不过是仗着太子放不下面子去求第二次,才敢第一回就回绝了,这下可好,太子张了第二次口,若嘉平侯有胆再开口说不,岂不是觉得当朝太子竟连一个世子都算不上的靖宁侯府次子都不如了?若他真敢,只怕他府上下自此便要惶恐度日了!”

赵良娣听赵光如此说,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只细声道,“殿下肯下如此功夫,可见是真喜欢那谢姑娘了。”

“喜欢顶什么用,她也要有命受得住这份喜欢!”只听赵光恨声道。

“哥哥,你这是说什么!你不要做傻事!”赵良娣惊得从座上站起来,几步走至赵光面前,将人的衣袖紧紧攥在手心里,连声求道,“哥哥,你可别吓我,我只是心中有些郁郁,来和你说一说解解气罢了,并不是要你为我做什么,你若是为了我的缘故叫太子对你心生嫌隙,那我今日便是犯下了大错啊!哥哥!”

赵光站起身将人虚虚揽住,叹了口气道,“你看你,总是这么胆小,我还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呢。”

“哥哥,你答应我,什么都别做,好么?”赵良娣清楚赵光的性子,此时心里懊悔不已,生怕哥哥对谢家女子做出什么事来。

赵光随意应了,出言又安抚了人几句,接着又沉声道,“你可要想好,几年前你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再不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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