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的嵇小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于是宋执玉便租了一条小船在运河上游荡。正值阳春三月,莺啼燕语,柳树新抽芽,河上的精致很好,船夫摇橹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动听。

喝了一杯热茶的嵇小白终于平复了下来,说不惊吓是不可能的,但是河上风景这么好,面前又有一个比风景更好看的翩翩公子,就算是见了鬼也能被疗愈。

宋执玉给嵇小白又添了热茶,问道:“还痛吗?”

比起李子光受的伤,嵇小白觉得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实在不值一提,他吐吐舌头道:“不疼了,谢谢哥哥每次都救我于危难之中。”

宋执玉皱眉:“若是我早些到,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嵇小白看着宋执玉自责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想转移话题。

他本想问宋执玉怎么会到绿绮楼,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流转悠扬的琴音,还有哀婉凄切的歌声。嵇小白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十五,佟掌柜说宋执玉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到绿绮楼喝茶,目的是为了见闻溪姑娘,孔雀台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游船。

见宋执玉正望着歌声传来的方位发呆,嵇小白想起玉娘说的,要对宋执玉像亲人一样。他便计从中来,嘿嘿笑着道:“哥哥,要不要我帮你去说道说道?”

宋执玉不解:“帮什么?”

嵇小白回道:“说媒呀。”

此时孔雀台的游船已经迎面驶来了,见宋执玉还是一脸疑惑茫然的表情,嵇小白急了,朝游船的方向努努嘴,说道:“哥哥不是喜欢孔雀台的闻溪姑娘吗?自然是给你说媒啊。”

“噗!”宋执玉嘴里的一口茶喷在了河里,呛了一下又咳了起来。

嵇小白第一次见宋执玉这么失礼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瞪着无辜的的黑亮大眼道:“哥哥,怎么了?”

宋执玉恢复了公子风度,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闻溪姑娘,不,我的意思是谁跟你说我喜欢闻溪姑娘的?”

嵇小白挠挠头:“佟掌柜说的,他说你初一十五都在绿绮楼落字间喝茶,就是为了看闻溪姑娘游船,难道不是吗?”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绿绮楼,宋执玉抬头看了看落字间,无奈的摇头道:“我娘有个好姐妹远嫁在遥川,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娘带我到遥川小住了一段时间。她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华林寺烧香,然后到绿绮楼点一壶茶,静静地坐着吹河风。所以我常来坐坐。”

嵇小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宋执玉只是到绿绮楼怀念小时候。他尴尬的摸摸头,嗔怪道:“老爷子也真是的,尽说些有的没的。”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那哥哥的意中人不是闻溪姑娘?”

宋执玉无奈的摇摇头。

见宋执玉否认,嵇小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有点雀跃,但他马上把自己这种想法掐死在萌芽里。今天早上他还跟玉娘说要对宋执玉像亲人一样呢,宋执玉想要的都要帮他得到。本来相对而坐的嵇小白一屁股挪到了宋执玉的旁边,低声问道:“那哥哥你说的意中人是谁?”

宋执玉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现在还不能说。”

嵇小白有点奇怪,因为宋执玉的笑在他看来有点像苦笑。

这时,孔雀台的游船驶到了他们旁边,歌声已经停了,似乎游船已经尾声了。一个漂亮小丫头扒着窗户清脆的喊道:“宋公子,我家姑娘说故人偶遇,能否赏脸上来喝杯茶?”

这小丫头显然是在叫宋执玉,只是她的话让嵇小白有点疑惑,故人偶遇?难道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宋执玉点头,游船上马上放下了木梯,嵇小白踌躇着要不要跟着去,毕竟对方又没叫自己。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宋执玉已经拉起他的手了。

刚登上孔雀台的游船嵇小白顿时瞠目结舌,这船大的简直离谱,而且还是双层的。上次秦墨把他骗到游船上时是晚上,加上他心事重重,并没有仔细看看这游船,今天再上来真是让人感觉叹为观止。

随着一阵幽香味扑鼻而来,一个着牙白色对襟齐腰襦裙的女子婷婷袅袅的走来,正是闻溪。

孔雀台游船的时候嵇小白远远见过,只知是很漂亮的,今天近距离见了,他觉得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秀美无伦,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闻溪迎面而来,她静静地站在宋执玉面前,剪水双瞳注视着他,许久才语带哽咽道:“昀玠哥哥,好久不见!”

嵇小白的胸口咚了一下,因为闻溪喊的是昀玠哥哥,和他一样。

宋执玉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温声回道:“齐小姐,好久不见。”

闻溪苦涩的笑了一下:“我哪还是什么小姐,也早就改了姓名沦为歌女了。”

小丫鬟见闻溪黯然神伤,安慰道:“姑娘别别难过了,进屋聊吧,外面风大。”

闻溪脸上这才如常,点点头道:“昀玠哥哥,进里面坐吧。”又嘱咐丫鬟道:“煮最好的雪山梅岭。”

嵇小白心道:哦豁,一斤雪山梅岭比一斤黄金还贵。

几人进了船舱,闻溪好像才发现嵇小白似的,惊讶道:“昀玠哥哥,这位是?”

宋执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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