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无解,是解不开,还是不想解,亦或是解开之后,会陷入一个更难以自拔的困局。

他不愿去深思,就像涉入这迷雾,在探足之前,他会将一切的可能性都想全,但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刻他便不再犹豫,也绝不会瞻前顾后。

假若结局是必然的,那我们是否可以在等待结局来临之前再做一些什么,或者我们可将这一生当成是一个故事,起承转合,且先不去想结尾如何,尽全力将这过程变得有意义,也是这人活一世的价值所在了。

“初宴,你可听说过棋局纵横?”

初宴眸光一凝,但他却未止住已迈出的脚步,而是稳健地落了下去。

险境之中,她却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

“先古不乏有心向大道之人,拼力谙其道,但所得结论,无非舍与得,宏至天下苍生,渺甚以至悲喜祸福,抉择取舍,皆不在乎此二者之间,然,我不以为此。”

玉合欢将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深以为然。

“你甚少揣摩圣贤之心,怎的今日论起大道来了,还在此时此地。”

初宴摇头:“我无心亦无能窥探大道,我之所求,不过不舍难舍之人,仅此而已。”

他听到她唇瓣微张的声响,转过身去面向着她:“论大业,你才是纵横于万壆之上的人,而论私情,你是我誓要护全之人。是以,你还要同我论这纵横之局吗?”

“好,今次,我们便不论纵横,而是相汇。”

玉合欢再度勘察周遭,她发现此处不仅是一个困局,似乎还凝结着一些来自远古的记忆,这些记忆化作未尽执念,自主萦绕于此境,千年徘徊不去。

“引神力入体,纵会使你痛苦万分,但在此间,亦会圆你前世夙愿。”

原仅在他心底响彻的声音,此刻却在她心中也清晰发起。

玉将军此言何意,她神力受制,却仍使用心声,究竟是想提点他们什么?

她抬头看他,他眸光面色皆未有细微转变,难道这一次的心声仅有她能听见?

“莫动。”

她一声疾呼,他明显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但他依旧坚定地迈出步子,稳稳踏下。

她专心至极,以至于任何外界干扰,甚至是他最亲近之人,皆无法左右他既定的方向。

她明白他为何不止步,在与他对视一眼后,她朝相反的方向探寻后,落下步子。

此地艰险,极有可能一失足成万古恨,他踏过的地方皆已证安全,但她始终不愿投身于他庇护之下,她自认是个独立的人,继而才是他的家人,助益。

“初宴,我发现此地埋有一阵眼。”

初宴谨慎查看,发现此阵眼被上古神力所覆,若非是他二人皆携有前世残力,与之产生了一些微妙感应,若换作寻常人,极难发现。

“此阵眼神力场波及范围并不广,仅在此方圆半里之内。”

她赶在他之前开口,并掏出瞬移符。

“抓紧我,若有异变,可及时闪避。”

初宴将瞬移符夺过,随手变出个物件,将瞬移符贴在此物上,附以灵力。

物件纹丝不动,他的灵力却依旧萦绕在此物之上。

初宴又向她要了其他符咒,再度试验。

经过反复试验,他们确定,被困此迷阵之人可以自如收放灵力,但符咒之类的外力道具却皆会失灵。

既然他们无法在遇险后及时撤身,那么就只能同进同退。

“此为命运使然,也是夙愿再续,我想与你共同进退。”

经他们多方查探,此地并无其他神力场,此阵眼或将是一重要线索,若他们不去触碰,则可能失去生的良机。

若此番触碰之后真有生机,他们便会一同获救,若此机关并非是生门,他们也都逃不过遭难命运,因此根本无需禅让生机,共同进退,是必然亦是绝然。

“阿宴,十年前那般绝望,但我们都未曾殁于绝境,今次我们也定能安然脱险。你可愿信我?”

她再度切换回对他的新称呼,目光却魂穿回十年前那个小女孩,小欢儿望着她面前这个,她认定是无所不能的鲛仙哥哥,她那眼神满腹信赖与虔诚。

她的眼神诉说着她未道出口之言,十年前她信他,今次也请他信她。

“我相信你,合欢,你认真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

在他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个转世镜中的自己。

那个懵懂无知,天性中对一切警惕相视,兽性未泯的少女,却对眼前这个从未见过一面的人,一心一意地去笃定,他所思所想,皆属诚挚。

那时她错认了他,但今次她却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她向他伸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两人携手共同迈至危险区域。

“为何,这神力似乎与你的灵力相互呼应?”

她望着神力源源不断自那阵眼中蓬勃而出,神力萦绕在他周身,继而在他的衣袍绣线之间消逝,且每一次几乎都落在相近的位置。

“也或许是,与我身上某一物件在发生感应。”

他将藏在此处衣襟之后的物件,悉数掏出。

他放在此间夹层里的都是他极其珍视之物,并不多,仅有一道穗子与一块儿绘影石而已。

这道穗子是配着那支玉笛的,还未完工,但做工尽显精致与用心。

“这是我赠予你的那块绘影石,没想到你竟一直这般妥帖收着。好似就是这绘影石在与这阵眼发生感应。”

她话音未落,事实便已验证她的猜想。

那绘影石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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