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微微颔首,他对鲛人很是放心,因为鲛人对小合欢花精的心,与他对楮君的那颗心是一样的,其中的深情与隐忍,他最是能够体会。

他忽觉自己和楮君相伴之路虽然坎坷,但至少他还是能够让她知道他是在关心她的,相较之下,鲛人却只能将自己的真情深藏于心,这才更令人痛苦。

“我没事了,我们去寻她吧。”

鲛人自己撑着手从地上站起,他起身之时还打了一个小小的趔趄,显然伤势依旧不稳,甚至行走还是有些受阻,但他拒绝了墨客的搀扶,就这么一步一晃地走到小合欢花精身边。

小合欢花精的心智还是有些稚嫩,她在将大火扑灭后,对着那些小花精灵说起了心事,小花精灵们感谢她的相救之恩,纷纷贡献出花蜜,说是饮下或可有暂忘烦忧之效,小合欢花精遍尝百家花蜜,险些喝了个铭叮大醉。

难怪那些花精灵们会说饮下会有暂且忘却烦忧之效,这花蜜无论从口感还是功效来看,都与凡间一种能声称能解愁的怪味水十分相似。

小合欢花精手持以灵力幻化出的花型小樽,身躯摇摇晃晃,她喝一点洒一点,还有大半洒在了散落在地的枯树枝上面。

那枯树枝被花蜜淋到,发出轻微的响声,再被太阳光一照,那响声出现得就更为频繁。

“鲛人,你不是喜欢占山为王吗?你不是想要成为战神吗?占据领地却不照看,你以为你还能守住这片领地吗?”

她没看到鲛人时,将义愤填膺好一通指责,但当她回转身看到他后,这些话却都又说不出来。

她以一副微醺神情,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手中的花蜜一晃一洒,这是她初尝愁滋味,她将心事融花蜜,一道咽下。

她借着这种微醺的感觉,就想放肆一把,她连形态都与往日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这花蜜是真的能够浇愁,还是做了一个能够隔绝烦忧的泡泡,将她包裹其中,并且释放出一些随性的因子,使她的弦也都放松下来。

“你来了,陪我喝一……这个应该叫什么好,算了,你就陪我喝一点吧。”

接收到她的邀请,即使是在这样的窘境下,鲛人依旧是觉得有些欣喜,但她想起墨客的叮嘱,绝不能让她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他必须及时点醒她,引她向大道迈进。

他控制住自己悸动的手,依旧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她受到花蜜影响,对他的一些埋怨之情顿消,见他不动,她就主动上前去牵他的手,他冷冷将手甩开,开始义正词严地提醒她,必须为战神历练之事,全力以赴。

“你怎么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鲛人将这句话也仔细思索,是啊,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将她当做是普通的花精,而是要将她当成一个能守护苍生的人。

现在的她是一个女人,未来的她是一个女战神,他必须时刻铭记这一点。

她受到他这一记推搡,竟开始呈现出撒泼的架势来,硬是将花蜜往他面前凑,他只得用力一抬手,将花蜜连同沉着花蜜的“花樽”一同击落,那些花蜜正巧又洒在先前被淋到的枯木上,枯木开始冒出火星。

小合欢花精连连后退数步,她正巧回退到了枯木边,她的裙裾就位于枯木枝的上方。

枯木枝说燃就燃,直接将她的裙摆下端燃烧起来。

她喝了太多花蜜,对危险的评估力已经完全没有了,直到她的裙裾燃烧起来,她都没有做出应急反应,倒是他迅即出手,幻化出水流,将火扑灭,接着立即窜到她身前,蹲下身,查看她有无受伤。

“女人,今后不许再玩火。”他声色淡然。

她低头看着他,却只能看到他以白玉银簪随意绾的发髻,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对着他,她忍不住伸手在他发髻上轻一击,这手感还挺舒适,她就又得寸进尺又抚了一下。

她的真身是小合欢花,应当算是花木一类,而他是鲛人,应该算是生物,这么对待一个生物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感受到她的爱抚,缓缓抬头,她反应有点慢,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将手指轻戳在了他的前额上。

“你的裙摆烧毁不少,先披上。”

他幻化出一段鲛绡,绕过她的后背,轻轻一扬,接着他弯下腰来,将鲛绡系在她腰间,遮住她被火烧毁的裙摆。

“你将成为战神,怎能如此轻易接受他人所赠之物?这花蜜今后都不许再饮。”

他义正辞严的训诫,却被她抓住破绽。

“那你为何还要赠我这个?还是说,你于我而言我并非是他人?”

她虽对于危险的反应力慢了,但这一下反应倒是迅捷,直接拿他的话使他无言以对。

他们这心系彼此却一直在隐忍的感情,使这些花木精灵都看不下去,花木精灵忍不住挥出藤枝来助攻,那藤枝原本是朝着她去的,但那些花木精灵知道,鲛人定会出手相救,因此又向他挥出藤枝,使得他们二人,不得不以相拥的姿势飞旋起来,才能脱险。

他真就揽着她飞悬至半空,藤条在他们脚下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同时还火星四迸。

“我们真要这么狠吗?万一真的伤到他们怎么办啊?”

“亏你还是花痴中的情痴,越危急的情况下,越能看出一个生灵对另一个生灵真心有多真,爱有多深。咱们继续,给他们放一大招。”

从他的表情中她明白了,原来是这些花木精灵,眼看着他们……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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