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芳落这欲言又止的的样子,显然是有话要同玉合欢说,但在她在看到璞玉时,先是微张一记瞳孔,接着目光定了须臾,这才朝她们招呼过去。

以玉合欢的聪颖,芳落出现在此,已让玉合欢心生疑窦,更何况芳落的神情还这般不自然。

芳落亦是何等心思细腻之人,她也觉察出玉合欢已对自己的行踪和态度产生怀疑,幸而这璞玉的身份敏感,倒是可以用其身份挡上一挡,只可惜芳落在侦查力方面远不及玉合欢,她所能想到的应对之法,玉合欢也早已想到。

果不其然,瞧芳落问的这一句“适才是你炸的的天门”,就已是漏洞百出,倘若那时芳落便觉出是玉合欢炸毁天门,那以她的行动力不可能在他们炸毁第二扇天门前赶不到。

除非芳落也有心释放出石灵族,可她这么做又是为何?

由此分析,情势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复杂。

且先不掰扯这些理儿,初宴还在瑶鑫殿内,自己得尽快进去。

可芳落拦住她的路:“合欢,鲛人在里头与天后谈事,你莫要擅闯。”

谈事?看来芳落还是站在了天后的那一边。

“神使可否告诉我,他们所谈何事?”

玉合欢犀利的发问,难住了芳落,芳落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未知,待他出来,你便知晓。”

待他出来?呵,天族设了个圈套,就等他来钻,还会放他出来?

再也不想和这个愚忠的神使多费口舌,玉合欢掏出玉笛,横在身前,就要往里闯。

芳落见她这架势,也不再含糊其辞,暗自积蓄起灵力,准备应战。

一向胆怯的璞玉竟没有来劝架,而是开始为玉合欢呐喊助威,璞玉所出之言,看似是在助阵,实则更似是在挑起战端。

璞玉并非璞玉,芳落也违背了初心,玉合欢只觉腹背受敌,但眼下这情形,她不得不战。

殿内的初宴正孤身立于大殿中央,周遭的天兵天将皆对他虎视眈眈,紧盯着他的每一寸呼吸,那些天兵天将的目光算不得豺狼虎豹之芒,因为他们的瞳中皆有惧色。

他只顾着与天族谈判,都没有留心这殿内的环境,脊梁细雕鎏金,四周矗立的擎天柱上盘龙飞凤,祥云霞光缭绕,天后金座靠背是巨型孔雀尾羽,流光烁烁,华美非凡。

就连座侧持仪仗的侍女,手中所持皆是巨型凤尾,其扇面由千万根凤尾金羽精编而成,金光熠熠,殿内之物,无一不象征着天族顶级尊贵的地位。

但就是那端坐于金座之上,身份顶顶尊贵的女人,在这鲛人面前,她的眸中也迸射不出豺狼虎豹之色,甚至连王者气度都欠几分。

因为她也惧怕这鲛人身负的鼎盛力量。

这一场谈判,天族望鲛人能放弃这一身的力量,将鲛珠锁于天界,天族也能求个心安,作为交换,天后愿下令,众天族今后不得不再打压为难鲛族。

在这令没下之前,所有的条件都是空口白话,天族曾经出尔反尔过,初宴信不过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他现在不能放弃这一身灵力,因为他还需要这力量去救阿父。

若是就为了天族这一个还不知能否兑现的许诺,就放弃这一身灵力,初宴觉得自己的这个决断就像是一个笑话。

天后也觉得自己开出的这一个条件也像一个笑话,她自诩六界至尊,竟应忌惮一个鲛人,而与之谈起条件,若搁在以前,天后想夺取一妖族的力量,还不是一刹那的事。

更让天后觉得可笑的是,堂堂天后放低姿态,得到的却是鲛人的拒绝。

尽管愤懑难耐,但天后还是按耐住怒火,继续规劝:“鲛人,我已知晓,沐川便是当年参与建造海神琴的其中一人,你欲重塑海神琴,势必需要他的协助,我可放他自由,加之先前的条件,换你的全副力量。”

加码了这是?

初宴没想到他这一声拒绝后,天后并未放弃,而是开出了更为诱人的条件,他思量着,若是能救出沐川,即便他寻不到热神,至少也能先度过这一场危机。

但是横亘在他面前的却是关乎于整个鲛族命运的未知风险,倘若天后出尔反尔,借此将鲛人一族一网打尽,他便成了鲛族的罪人,对不起阿父,更对不起自己的万千同胞,甚至对不起那一片灵海。

热神一事若不成,承担后果的也仅是他自己,但若此番做出错误决断,遭难的就是整个鲛族。

他不敢赌,也绝对不能赌。

他在心中问自己,此番只影向谁来?

他今次来到天界,除了与天族商榷释放沐川一事外,还肩负着歼灭?神的艰巨使命,他不能因小失大,此番若是将心中所思如实禀告给天后,势必会使天族与鲛族更生隔阂。

眼下能让天族觉得不那么丢面的理由,唯有自己还要营救阿父这一条。

即使如此会让天族觉得他公私不明,但他眼下也只能这般回应。

天后闷叹一息后,终于使出杀手锏:“你阿父就在天界。”

他起先自是不信,他对天后也略有了解,其中天后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天后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今次他已见识到天后为达到目的而放下威严,若真逼急了天后,她会信口开河也未可知。

天后并不知她在旁人眼中是这般印象,只是这话的确难以令鲛信服。

瞧得出天后已是做了最后的让步,她从金座上站起身来,恢复往日威严,大唤一声芳落的名字,天后原是要下令让芳落领初宴去寻他阿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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