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情愿力,起先如绵绵细雨,滋养着她这一棵花树蓬勃生长,玉合欢的枝蔓繁多至像一座满载着彩旗的城。

她就如同站在城墙上挥舞着战令,调动千军万马从容作战的女将军。

原来先前那一树花火,那所有象征着美好的星星点点,并非是所谓的花魂,而她现在绽放的才是,如花似锦又携千军破晓之力,才是属于她玉合欢的魂,真正的战魂。

“我一定要冲出去,否则我都对不起支撑着我的这一缕魂。”

在心中呐喊数声后,玉合欢实现了真正的人树合一,那战魂为她披上无形的铠,再一发力后,玉合欢终于感知到外界的一丝气流。

手,手已经感知到未知空间之外的情力场,再往前一点再用力一些,撕破这麻袋一样的未知空间,也许自己就能突围出去。

“啊”的一声,玉合欢终于成功突围。

她一解脱出来就急急地奔到初宴的身旁,习惯性地去牵他的手。

他却似没有看见她一样,迅疾闪身至沐川身侧,他的双侧小臂成十字形交叠于颈前,完成蓄力后,伴随着一声闷吼,在天族杂碎完成复活前,又是一记横扫千军。

玉合欢又跑到他的身侧,她双手握住他的其中一只小臂:“这不是寻常的万灵杀阵,这些天族杂碎都已被灌溉过圣物之灵,杀不完的。”

在她发言时,沐川也来到他的身侧,做了与玉合欢相同的姿势,同时沐川的嘴唇开阖,在她话音落下后,沐川也住了口。

“奇怪,为何我听不见沐川的声音,他为什么会和我做相同的姿势?为何在我说完话,他的话也恰好说完?”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这一切定有因果关联。

难道是因为情力场大乱,神力也不受自己控制,是以才造成这番紊乱的局面?

苦思无用,还是静观其变,玉合欢松开手,并往后退了一步。

沐川又做出与她相同的动作,这时初宴回应道:“没有杀不完的灵,只有不够强的杀力。”

在沐川第二次与玉合欢做出相同动作后,初宴才延迟给出她第一次与沐川同步时的回应。

没有什么能乱她玉合欢的心神,除非是她的心不够沉着冷静。

玉合欢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这是与在和灵镜汀州时一样的镜像?显然不是,可反射画面,但却无法完全同时传递给接受方的……难道是云海镜像?

是了,在他们刚攻陷天门,见到那片云海时,玉合欢记得自己还问过“为何这一端和彼端的云海似是成对称状?”

那时的她还调侃:“你说,会不会是为了守护彼此?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要相信万物有情,许多的奇迹正是因情而生哪。”

思至此处,玉合欢双瞳一亮。

许多的奇迹正是因情而生,情至深时,真情愿力倾覆苦海,也未可知。

先前种种迹象已给出有力的佐证,玉合欢愈加相信她的师父所言非虚。

胆大心细,再发力一次。

在发力前玉合欢还需先做好规划,眼下留在天界并非是处理事情最合适的方式,目前的最佳选择,无疑是同鸢尾说的那样,回到灵海,一切从长计议。

既然自己的行为都可以同步沐川身上,那么就让沐川来当一回说客。

玉合欢控制下沐川,双手按住初宴的肩膀,迫使他们目光交汇,继而扩声道:“天族迫使你与傩神同时出现在天界,又由着你毁了天门,安排热神与芳落全程监视你,其中必有阴谋。依我看,你还是回灵海,再从长计议。”

所有的一切都已梳理清楚,唯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还在这里,是因为她,先前是为守护她,而现在是为替她报仇。

在发现自己百密一疏后,玉合欢仅是停顿一刻,去想该如何圆这一个缺。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时间,沐川挣脱他的控制。

璞玉没来由地开始狂笑:“什么天族,什么月下仙,不过是被我傩身耍的团团转的傀儡罢了。”

众人齐回头,璞玉的双瞳漫可怖的红光,她狞笑着,薄薄的唇斜得似一弯血月。

傩神自芳落体内离开出后,便附上璞玉的身,那时他们皆各自陷入困境,根本无暇顾及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璞玉。

“本座早就同你们说过,静中见险。”

?神抬起璞玉的小手掌,轻轻一撇,登时整个天界陷入一片动荡,云海倒灌似洪水泛滥,擎天柱断裂,瓦砾横飞,上头原用于装饰的灵石,坠在地上粉身碎骨。

这不会又是傩神的第几号特使,前来请罗神开路,不对,是丢面的吧。

不仅是玉合欢作此想,瞧这一众人未显出丝毫慌张的神情,玉合欢就知道,他们显然也没有将这个自称是傩神的家伙放在眼里。

尤其是初宴,丝毫没有被这些小插曲打动,他甩开沐川的手,朝瑶鑫殿的方向大步迈去。

“杀尽天族,为合欢报仇!挡我者死!”

玉合欢恨不能蹦到他眼前,紧紧捧住他的脸,让他好好地看清她,看清她还活着,她就在他的身旁,他所执着的仇恨皆是莫须有。

现下可与玉合欢关联的仅有沐川,总不能借着沐川的身子,做这一系列动作,还煽情兮兮地告诉他:“我就是玉合欢,我还活着,我就在你的身边。”

这话她一直都说不出口,正思量间,玉合欢只听得心里涌现出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想劝他回灵海,你想告诉他你还活着,你想救他。对吗?玉合欢。”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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