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将军听到他的呼唤,立即挺直脊背,但她方才那下实在是磕得不轻,她揉了好几下后腰,这才赶到他面前。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滩……不对,你是仙身,你的血怎无一点灵气?”

紫砚站起身来,笑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我受内伤吐出来的血,真的是不会化成灵蝶的。我没有骗你。”

“你的血能化灵蝶,说明是灵血。”玉将军语毕,一手轻搭在他的肩膀,另一手撩开他后背的长发,只见他后侧后肩有一道伤口,自后肩沿一直蜿蜒到脊骨,创口处还冒出星星点点的灵光。

他是铁打的吗?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能跳?

紫砚一点都不在乎他的伤势,他微微侧过身,轻轻拨开玉将军的手:“不妨事,玉将军,方才你在过冰桥时可有想到什么?”

“你还有心情关心我过桥时的感受,你可知你的伤再深一寸,伤及心脉便很难治愈了!”

玉将军一面运起灵力准备替他疗伤,一面发号施令:“原地坐下。”

“玉将军,我真没……”

玉将军直接打断紫砚的话:“闭嘴,坐下,莫动。”

紫砚乖乖坐下,一道灵光自她心脉,蔓延而出,淌过她的手臂,渗入他的脊骨,最后流转入他的心脉。

这心力相连的感觉,恍若隔世,就像是数千年前他们在俶雩山相遇时那般,他清晰记得那时她为他疗伤,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方才在冰石上他们双掌相触,有没有让她想起什么?

紫砚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置于双膝,那拳头握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

玉将军留心到他这一细微动作,声音放柔:“你的伤极近心脉,我也必须用心头之力为你疗伤,会很疼,你且忍着些。”

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在紫砚心里却如同阳光普照大地,也不知是哪句话燃起他心里的小火苗,他就像麦杆上腾起的火,盘着的双腿还没松开,就想原地窜起,他这一动自己扯到了灵脉,疼得一身闷哼。

“让你莫动,乱折腾什么?”这一句之后紫砚放开双拳。

他微微偏过头去,不让她看见他在笑,就怕玉将军觉得他心智有失,会不想再同他说话。

他的这点小心思自是不会告诉玉将军,玉将军见他偏过头去,还当他是疼痛难忍,又怎会想到他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

“合欢,我知道我们鲛人的多思多虑,会让你觉得我们不够爽利。但上苍既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我希望这一世的你,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余下的都交给我。”

自由是什么?玉将军从未想过。

她戎马裹飞沙,只有偶尔在午夜梦回时,她会想象自己,是一片飞花,飘洒过叠翠山峦,跨越过沧海巫山,甚至腾飞上过九天云霄……再回到那片,海?

心力交缠,他们脑海中同时浮现出相近画面。

还是他先轻唤出声:“合欢……合欢……是你,是你!”

玉将军剑眉一紧。

要不是疗伤太过痛苦,他神智几近崩溃时,想起了心中的人?

合欢,是他恋慕的人吗?

奇怪,他思念他的心上人,为何她心中会泛起一股酸涩?

玉将军的心猛颤一记,她当即双手扶住在她面前倒塌的身躯:“紫砚,你怎样?你醒一醒!”

电光火石在他心口处剧烈频闪,这不可能,明明是在替他疗伤,他怎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反伤?

在他的脸侧轻拍几记后,紫砚苍白的唇颤动一下:“我甘愿受罚,我还要亲手……为她争得自由。”

“什么?你说什么?”他声音太轻,玉将军是真的没有听见,一向威严的她,却将脸挨着他,俯耳在他唇边,连呼吸都摒住,就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拼尽气力说出的话,应该是解释他受反伤的原因和挽救办法,一定是这样,若是他再说,必须听清。

可紫砚再没有开口,他已然昏死过去。

“坚持住,我带你回营疗伤。”玉将军单掌一摊,一只微型挎包静躺在她的掌心,“委屈你缩小身形先在里面待一会儿。”

玉将军撑开挎包口袋,弯下腰,另一手掌在他上方轻拂一记,紫砚登时幻化为一尾小小鱼,小小鱼在地上扑棱两记尾鳍,这下彻底不动了。

他连自主化为灵光的灵力都不剩了。

心好痛,眼也酸,就连手都开始颤栗起来,小挎包都显些滑落在地。

玉将军轻叹一声后,整个儿蹲下身去,竖起小挎包放在地上,撑开袋口,接着她双手掬起小小鱼,捧在掌心,如珍似宝。

没想到她的心也能这么细,细到不让手指搁到他尾部铺展开的,似半绽合欢花朵儿的尾绡。

“为了你,我都把我最心爱的小挎包放在了地上。你一定要坚持住,否则我绝不会再理你!”

小小鱼听到她的“威胁”,赶紧轻轻晃了晃尾绡。

这时候只要听着就行,不用再给回应,万一再伤到可如何是好。

“别再动了,再动我也不理你。”这傻小鱼还真是听话,她不让动,他就干脆身子挺得笔直,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挺得他鱼筋都快抽抽了,他都没敢再动一下。

从她手掌滑落到小挎包里时,他也是笔挺着身子,还真把玉将军给吓到,在小挎包里施了一个隔绝外切一切干扰的术法后,玉将军立马离开**。

在她身后未曾留心到的地方,有几束微弱灵光转瞬即逝。

探测过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