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劝我罢手?”胡三娘突然双眼失神,发出一阵惨笑。

“让我如何罢手?我与姐姐在此清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五百年间,还多次为乡民避灾驱兽,只求修的善缘,早成大道。数年前,姐姐经历百年大劫,而她又有孕在身……”说到这儿胡三娘已是泣不成声。

“姐姐为了将那孩子生下,自己却未能躲过劫难,不幸陨落,我们不怪天,不怪地,这是我们选的道,我们的命……”胡三娘见纯阳子并无心伤她,她又斗不过纯阳子,此刻玄气耗尽身子虚弱,她便开始带着哭腔幽怨的诉说起衷肠。

“姐姐一世聪慧,却偏偏信了那宁氏书生的鬼话,若不是失身于他,姐姐又何故陨落,呜呜呜……”

“姐姐走后,将那孩儿托付于我,还命我不得下山去寻那宁氏书生,我便给那孩子取名“胡涂”。我那可怜的涂儿与奴家相依为命,涂儿便是我的唯一,我们从未有下山去害一人!可不想……呜呜呜……”说到激动处胡三娘再次大哭了起来。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姑娘不必过于介怀。”

“哈哈哈,不如意……”胡三娘苦笑着仰面望向纯阳子,笑的煞是凄惨,一张俏脸梨雨带花,已是不成人样。

“那日山下猎户胡二麻子进山打猎,我那涂儿一向与人为善,还想着去助他狩猎……,不曾想那狼心狗肺的胡二麻子!居然将我涂儿擒了回去,竟然生生要了他的性命啊!呜呜呜……”胡三娘悲愤交加,几欲昏绝,此事虽然已经过了半月,但此刻说起,她仍然是心如泣血。

“人死不能复生,那胡二麻子害了你家侄儿性命,但他也因此被你取了性命,得了他应得的报应,那些镇中孩童却是无辜……”

“不,不!”胡三娘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我扒了那胡二麻子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心挖出来泡酒,我要让他死无尸!生生世世不得轮回……,但我还是恨啊,我那侄儿一向乖巧,随我身旁清修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我姨侄二人为成大道,更是广修善缘,多次为迷失山林的乡民驱兽引路,我那涂儿不该有此一劫啊,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报了血仇,镇中孩童却是无辜,你又何必去掳他人孩子……”

“无辜?什么无辜?我与姐姐庇护了胡家镇五百年!他们不曾感恩也就罢了!却来害我侄儿,他们有何无辜!?”胡三娘此刻已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然冲着纯阳子咆哮起来。

“修行不易,一朝杀欲,便堕妖魔之道,又是何苦。今日之因,明日之果,那胡二麻子纵然可恶,但却也应了果报。我见这镇中乡民,民风淳朴,这数百年间也是谨守祖训,不曾上山扰你清修。贫道在此奉劝姑娘,放下心中仇怨,回归正道,也不负了你这五百年的修行。”说到这儿,纯阳子竟是向着胡三娘端正的拱手行了一礼。

胡三娘将心中苦楚倾诉之后,情绪明显缓和了一些,但一时之间她却拿不定主意。满心狐疑,也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修为高深莫测,非但不对自己痛下杀手,反而以礼相待,耐心的一味开导……

“孩子们可还安好?”纯阳子打破沉默。

“安好……”

“我见姑娘蕙质兰心,不似凶恶之人,虽出手狠辣,却毫无杀意。”

“你我无怨无仇,我又何来杀意……”

“想必姑娘平时鲜有与人斗法?”

纯阳子这话,正说中了胡三娘的心事,神情恍惚。是啊,在这胡家山修行五百年,从未有过天敌,再说凭她貌若天仙的姿色和狐族独有的魅惑之术,又何需与人斗法……

“敢问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胡三娘回过神来,道出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贫道九华山——纯阳子。”

“九,九华山?……”胡三娘似是受了惊吓,一张粉脸霎时变的煞白。

纯阳子是什么人或许胡三娘不知道,但九华山那可是修仙中人心里的圣地,山中仙灵之气,又何止是比这小小的胡家山浓郁了千百倍,而从九华山来的人,哪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罢了,奴家认栽了,想不到还能在这荒郊野岭碰到九华山的上仙,也是奴家三生有幸了。”说完,胡三娘起身,向着纯阳子行了一个万福之礼。

“姑娘在此地,已造了杀孽,犯了掳人孩子之罪,此地亦不可再留。”

“我五百年都居于此处,哪儿还有奴家安身立命之所?”胡三娘面带无助。

“哪你可愿避世九华山,一心向道,从此不入凡尘?”

“啊,奴家真的可以吗?”胡三娘满脸惊讶,眼神里燃起了欣喜的精芒。要知这九华山虽为修仙圣地,多少修道之辈,欲进却不得法门,山中充满禁制,若不是主人相邀,旁人根本就不得入内,若是擅闯,搞不好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只要姑娘愿放下心中仇怨,将这镇中孩童悉数送回,九华山又有何不可进。”纯阳子给了胡三娘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好好,孩子们就在我洞府中,我并未加害于他们,我马上就将他们送回去。”胡三娘一阵雀跃,连忙回答。

要知这胡三娘虽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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