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做“田二牛”的小伙子,是丁飞虎的“崇拜者”,没事的时候就爱围着侦察队屁股转,问这问那,还总是要求参加侦察队。

丁飞虎曾跟他说过:“二牛,等你什么是时候不再冒冒失失,丢三落四了,我表示同意。”

现在,田二牛跟丁飞虎一起打仗,小伙子更是精神倍增,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队长,咱们一定要把鬼子挡住。”

“不,咱们要把鬼子引过来。”

“啊?”

丁飞虎拍拍小伙子的肩膀,“二牛,鬼子有机关枪,六零炮,虽然兵力不多,可是火力很强,硬挡是挡不住的……”

“那……”二牛瞪起了眼睛,“引到村里,那不是放野猪进庄稼地吗?”

“先不让它进村,引进眼前这条山谷里。”

脚下,是一道葫芦形的山谷,四周高,中间洼。

二牛眼珠一转,“队长,你是说,咱们要在这里给鬼子摆个阵?”

“对。”

“什么阵?”

“你说呢?”

田二牛脑袋左右转了几转,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眼前这条葫芦谷,就是个伏击地形,咱们能在这儿给鬼子摆个口袋阵。”

“对,”丁飞虎赞赏地拍拍二牛的肩膀,“二牛,真聪明。”

他又瞅了瞅四周的暴动队员们,提高声音说道:“同志们,你们看,葫芦谷就是个天然的伏击地形,四面一掐,谷底就要挺着挨揍……这一片山岭,都是咱们能利用的好地形,只要利用得好,鬼子就会象是罩住眼的野驴,给咱们打得哇哇叫……”

“嘻嘻……”队员们都给逗笑了。

丁飞虎讲了几句利用地形的常识,把手一挥,“同志们,去牵鬼子这头野驴,出发——”

……

敌人的队伍,越走越近了。

也许是感觉前面“平安无事”,一个个敌人样子既骄横又傲慢,腆着胸脯,耀武扬威,队伍中间一个军官,还登上一块高高的巨石,拿着望远镜,四下察看。

此时,远处的山岗上,正趴着丁飞虎带领的队伍。

丁飞虎用手指着拿望远镜的伪军军官,对旁边的花万里说道:“老花,那边有个靶子。”

“好,”花万里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把一杆三八大盖枪,抵在肩头上。

“注意看射击动作,”丁飞虎抓住时机,在旁边给暴动队员们讲解,“看见了吗?老花的姿势,现在枪和身,结为一体,头轻偏,眼睛和准星固定连线,屏住呼吸——”

“叭——”

花万里扣动扳机,一枪打出去。

只见远处那个站在石头上举着望远镜的军官,身子一歪,两臂一伸,栽倒在石头下面。

“呀,打中了。”“真准哎,”“神枪手,神枪手……”

队员们兴奋起来,一阵欢喜惊叹,乐不可支。

这一枪,把敌人的队伍打愣了,骤然间,一群群的黄色人影,都惊慌地趴在地上。

丁飞虎对旁边一个拿汉阳造的暴动队员说:“你也打一枪。”

“我……”那队员犹豫了一下,“我可打不准。”

“没关系,距离这么远,除了花万里那样的神枪手,谁也打不准,你注意学习他的射击姿势,预备——”

那个队员趴在石头上,模仿着花万里的姿势,朝着开了了枪。“叭——”

这一枪自然没有命中任何目标,但是,敌人的反击却开始了。

“叭叭叭,”枪声连珠般响起来。子弹打在队员们跟前的山石上,噼叭作响,无数的石屑乱迸。

“我也打一枪,”“该我了……”队员们都乱吵吵着,要求射击,丁飞虎给制止了,“不行,打仗的时候,一定要节约子弹,没有把握,不准随便开枪,刚才这两枪,是给鬼子指引方向的。”

田二牛没有枪,唯一的手榴弹也弄丢了,在旁边只是急得抓耳挠腮。

丁飞虎又下命令了,“撤。”

因为他看见,敌人的队伍,一边开着枪,一边冲过来了,黄乎乎的一片军装,已经在散开队形,摆出了一副冲锋的架势。

队伍往回撤,丁飞虎不断纠正着队员们的姿势,“低头,猫腰,注意——你挺着个脖子,是要给鬼子当靶子吗?告诉你们,鬼子的枪法准得很,你还要不要脑袋?”

他平时跟人们嘻嘻哈哈,非常和善,谁都合得来,可是在战场上,却是很严厉,老是劈头盖脸地训斥那些动作姿势不正确的新队员。

很简单,这是性命交关的事,开不得玩笑。

队伍后撤了一个山头,丁飞虎对一个手持土造火铳的暴动队员说:“等一等,你来打一枪,别让鬼子们追错方向。”

火铳,本来是打鸟打猎用的,铁铸的枪管,灌上火药枪砂,既笨又慢,暴动队严重缺乏武器,能拥有一杆古老的旧式火铳,也算不错了。

那队员操起火铳,朝着后面追赶的鬼子,开了一枪。

“嗵——”

一片浓浓的黑烟扬起来,一片枪砂朝前飞去——射程根本就达不到。

这种土造枪支,既没准确性,射程又近,只适宜打面状目标,声音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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